谁料最后给他们的任务是押送石料去堤上。
裴昭元终于忍无可无,腾得便站了起来,直视苏文卿:“为何分给我们两个的永远是这种脏活累活?”
苏文卿搁下茶盏,淡淡道:“裴司事,既是过来赈灾,又哪有不苦不累的,裴司事若不想干,可以直接退出或离开,本官绝不阻拦。
”
裴昭元冷哼。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话,我且问你,既然你觉得所有活都一样苦一样累,那咱们换一换,你去押送石料,我来发号施令如何?”
帐中众官员都震惊望着裴昭元。
没料到这位裴七公子敢如此给苏文卿当面难堪。
“大人。
”
一名寒门出身的户部官员立刻站起起来,道:“这裴昭元以下犯上,意图偷懒躲事也就算了,还如此没有规矩,当面顶撞大人,请大人重罚。
”
“没错,必须重罚!”
“赈灾赈灾,谁不辛苦,若都如你裴公子一般,见了脏活累活便往后躲,这灾还赈不赈了?苏大人自来到延庆,身先士卒,带头住漏雨的帐篷,不止一次以身犯险,亲到堤上巡视,那身官袍和那双靴子便没干过,你不体谅大人辛苦,反倒在此诋毁大人清誉,真是可恶至极。
苏大人,下官请求,重重处罚这裴昭元,以正视听,以立规矩,让所有试图躲懒偷闲的蠹虫们都警醒些。
”
一时,大半数的官员都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请求苏文卿惩治裴昭元。
“大人。
”
一片沸议声中,卫瑾瑜站了起来。
道:“裴司事只是一时口不择言,绝无冒犯大人之意,还望大人看在他昨日辛劳了一日的份上,宽恕他这一次,我们愿意去押送石料。
”
这时,末席另一人也站了起来。
“苏大人,筑堤刻不容缓,请允许下官同卫瑾瑜、裴昭元一道去押送石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