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官员都入席之后,圣上也终于露面。
天盛帝身子虽羸弱,但今日显然兴致高,也穿了骑射服,外罩明黄披风。
身后除了曹德海,还紧随着另一名作普通侍卫装扮、脸上戴着面具的人。
谢琅视线微微一凝,不少官员也纷纷侧目往那人身上觑去。
然而天子身边,多那么几个贴身保护、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暗卫,也属正常现象。
对方影子一般随在皇帝身侧,显然就是这类人,官员们出于好奇打量了几眼,便收回视线。
“今日春和景明,能与诸位爱卿在此齐聚,行春狩,以祭祖宗,告天地,慰神灵,为大渊祈福,是朕之幸,大渊之幸,百姓之幸。
”
“朕先饮一杯为敬。
”
天盛帝双手握起酒盏,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百官以三位阁老为首,纷纷起身,道:“臣惶恐”,接着山呼万岁,恭敬饮了盏中酒。
天盛帝笑道:“爱卿们都坐吧,自欢饮,不必顾忌朕。
”
众人谢恩坐下。
曹德海轻一拍掌,丝竹声响起,一群宫娥袅袅而入,跳起教坊司特意为此次春狩排练的春日祭舞。
赵王萧楚珏端着酒盏站起,离席来到御案前跪下,朝着天盛帝高声道:“儿臣敬父皇一杯,祝父皇福如东海,千秋万代。
”
雍王萧楚桓自然也不肯示弱,待萧楚珏退下,亦端起酒盏,行至中央跪落,道:“父皇威仪,万民景仰,儿臣愿父皇身体康健,与儿臣岁岁长相见,能让儿臣有更多机会侍奉在父皇膝下。
父皇在,儿臣方能如稚子。
”
说着,萧楚桓竟掉下两滴泪。
萧楚珏看在眼里,冷笑:“大庭广众演这种戏,也不怕被人耻笑,果然是贱婢之子才能干出的事!”
裴贵妃之父,裴氏家主裴行简就坐在赵王身边,闻言低声提醒道:“殿下慎言。
”
赵王冷哼一声,灌下一盏闷酒。
晚宴气氛欢悦,敬完圣上,官员们之间开始互相敬酒。
谢琅这个卫氏高婿、天子近卫、手掌三十万大军的军侯世子自然是许多官员都意欲结交的对象,谢琅自然也来者不拒,连带着递到卫瑾瑜跟前的酒盏也悉数挡了下来。
众人称赞:“谢指挥还真是体贴啊。
”
卫瑾瑜独坐席上,这时,一名内宦捧着一个酒壶来到卫瑾瑜跟前,道:“这是太后特命曹公公给公子带的青梅酒,还请公子饮用。
”
说完,内宦便提起酒壶,斟了一盏酒,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