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亲自提灯,在一旁为顾凌洲引路。
“日日伏案而睡,可不好受,那个孩子,倒是挺用功,便是弟子当年在国子监就学时,亦远不及之。
”
“听闻这位三公子自幼体弱,这回受讯问的世家子弟,大部分伤未痊愈,都请假在府中学习,他算是最早回来报道的那一批了。
如此拼命用功,莫不是为了国子监即将举行的大考?若能在大考中位列前三,是可以拿到特赦名额,越过乡试院试,直接参加五月会试的。
”
“只是,今年入学的二百余名学子,皆是各地乡试院试拔尖者,几乎囊括了各州府的解元,想要拿前三,可不容易,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希望。
”
顾凌洲负手沉默走着,并未开口说话。
杨清试探问:“师父对这位三公子,似乎有些看法?”
师父虽严厉,但若是遇到喜爱的学子,无论寒门世家,都是不吝嘉奖的。
然他每回提到这位三公子,师父都是沉默以对,不发表任何褒贬之言。
顾凌洲却摇头:“为师并不了解他,能有什么看法,只是觉得,此子心性,不同一般,一时看不透而已。
”
“不过,肯努力用功,总是好事。
”
“你待会儿告诉魏副监一声,以后本辅的值房,依旧可给学生们用,不必特意给本辅留着。
夜里读书清苦,多给学生们准备些热茶和糕点。
”
杨清笑着应是。
卫瑾瑜次日醒来,读到卯时,去找刘管事归还钥匙时,才得知昨夜顾凌洲突然过来的事。
“不过公子也不必惶恐难安,阁老看着严厉,其实拳拳之心,向来爱护学生,昨夜去值房看了一眼,见公子正在沉睡,吩咐掌事们不许打扰,便直接移身去了藏书阁办公。
”
“阁老还说了,以后那间值房,学生依然可以留宿。
”
刘管事收起钥匙,与卫瑾瑜说着情况。
卫瑾瑜点头,问:“请问阁老已经离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