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灏冷哼:“这还用想么?我已让雍临传话,让他下值后来行辕找我。
我倒要替他父亲和大哥问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记不记得他大哥那只胳膊是如何折的,如果他还冥顽不灵,被那卫氏嫡孙的美色所惑,我只能请出军法,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了!”
苏文卿却道:“孩儿以为,义父此举不妥。
”
崔灏攒眉望去:“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
苏文卿摇头:“孩儿并非故意忤逆义父,义父可想过,您一顿军法下去,世子出于对您的敬重,可能不会反抗,也不会说什么,可之后呢,义父要如何与世子相处?一家人,便因为外人的事,日日置着气,冷面相对么。
义父与定渊候金兰情深,视世子为半子,教导之恩救命之情,世子心里都清楚,义父若太过刚烈行事,怕会伤了叔侄情分,一片好心,反而弄巧成拙。
”
崔灏默了片刻,问:“那你说该如何办,便眼睁睁地瞧着他越陷越深,落入卫氏的圈套么?”
苏文卿端了一盏热茶,放到崔灏面前,等崔灏饮过一口,情绪缓和了些,方温声道:“依孩儿看,义父只需静观其变,并不需要做什么。
”
崔灏如听天方夜谭。
“你说什么?”
苏文卿道:“卫氏与谢氏这桩婚事,是圣上赐下,有些事,世子也是身不由己,世子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日日被迫与人同床共枕,一时被美色所惑,也是难免的。
世子如今在殿前司当差,若只因为与卫氏嫡孙亲近就挨了军法,传出去,怕会被有心人解读成谢氏阳奉阴违,对这桩婚事不满,故意打圣上的脸。
”
“世子品性忠厚,如今一时迷了心窍,也不过是因为卫谢两族刚刚联姻,卫氏要拉拢谢氏对抗裴氏,双方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可以卫氏野心与手腕,这份和平又能维系多久,等卫氏露出真面目,世子自然也会清醒过来。
”
崔灏叹气:“你到底比义父稳重沉得住气,其实你说的这些,义父何尝不知,义父只是太怕了,怕他步他大哥的后尘。
三郎娇气,不是领兵打仗的料子,如今谢氏一族荣辱,全系在唯慎一人身上,一旦他出点什么事,北郡的未来,北境三十万大军的将来便没有着落了。
”
“不过,有句话你说的不错,他如今也是被迫与人躺在一张床上,卫氏敢把那卫三送来,定然是精心调.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