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恼的,竟真的平复了下去。
“还有,要想伤口好得快,睡觉时后面的袍子最好撩起来。
”
“否则明日起来粘在一起,又要受罪,别怪我没提醒你。
”
谢琅补了句。
脸皮这么薄,还和他使性子呢。
谢琅在心里感叹了句,也闭上眼,抓紧补觉。
快要睡着时,他敏锐察觉到,里面窸窸窣窣有了细微动静,便猜测多半是听进了他的话,嘴角不自禁露出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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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查院值房,大弟子杨清将一盏热茶放到端坐沉思的顾凌洲面前,斟酌道:“从国子监回来,师父似乎一直心事重重,可是因着今日圣上遇刺之事?”
顾凌洲沉吟道:“圣上遇刺,是兹事体大,可更令人不安的是,这幕后黑手。
”
杨清一愣:“师父是怀疑,此事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操纵?拿圣上作饵……这也太大胆了些!”
顾凌洲冷笑。
“圣上在一些人眼里,也不过是谋其利益的工具而已。
”
“你入督查院以来,也办过几桩要案,我且问你,在经筵堂被章之豹一手提拔起的精锐锦衣卫严防死守的情况下,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去,暗处与凶手串通的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那柄匕首放进堂中的?”
杨清已经对今日事有所耳闻,想了想,顺着分析:“只能是让锦衣卫觉得很安全,也毫无防备的人了,或者,是当值的锦衣卫里面有奸细?”
顾凌洲摇头。
“章之豹此人的品性如何,暂不做评价,但此人对圣上的忠心,毋庸怀疑,只要是事涉圣上安危的事,他不会马虎,也不会让奸细混进自己亲自甄选的那批心腹锦衣卫中,否则,他这北镇抚指挥使,便算白当了。
”
杨清:“那就是后来进入过经筵堂,让锦衣卫毫无防备的人了……”
杨清神色微微一变:“师父是怀疑,放匕首的那名帮凶,就是在那批学生里面么?若真是如此,师父今日主持讯问,怎会毫无察觉?”
当然,杨清能想到更深层的隐患。
这批学子,皆出自上京世家大族,若其中真潜藏着凶手,很可能是得了家族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