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这只紫色猞猁,就让萧楚桓在对方身上看到了一股接近残忍凶悍的原始野性来。
世家子弟,豢养些珍稀兽类也是常见的,但大都是以赏玩为目的,谁会豢养这等野性未驯的凶兽,一个不慎要咬死人的。
倒是赵王萧楚珏皱眉道:“世子,这等凶物,怎么带进学监里来了?万一惊着父皇圣驾可如何是好?”
吴韬代答:“回殿下,这是殿前司兽营里的,捉回来三个月了,脾气傲,没人敢靠近,没成想世子只用两日就给驯服了。
殿前司一共二十头猞猁,全部都经过专门训练,最擅追踪,往常出任务,都会带上几只。
”
萧楚珏没话说了,只不着痕迹退了两步。
谢琅视线落到卫瑾瑜身上。
对方轻抿着唇,肩背挺直,乌眸黑白分明,和其他学子一样,目不斜视望着前方,仿佛方才一切都与他无关。
经筵正式开始。
天盛帝端坐于铺着明黄软垫的主座,黄纯侍奉在侧,章之豹挎刀站在御座左前方,谢琅主要负责外围布防,行完礼,要退下,皇帝却道:“交给其他人办就是,你也留下来听听。
”
谢琅恭敬应是,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找了个空位,席地而坐。
其他随行官员,除了凤阁三位座主有圈椅,皆是统一坐席,监正则带着所有学生席地坐在文官们之后。
今日主讲官皆是翰林院精挑细选出的大学士,主讲《礼记》,天盛帝听得入神,屡屡点头表示赞许,听到半途,忽同卫悯道:“朕记得,当年首辅第一次入东宫为朕讲学,讲的也是《礼记》。
”
卫悯抚须点头:“陛下好记性。
”
天盛帝感叹:“非朕记性好,而是太傅讲的实在出彩,如今这些年轻学士虽也不错,但远不及太傅当年呀。
”
他不知不觉,把称呼改成了“太傅”。
卫悯似也有动容,道:“陛下如此说,是臣之荣幸。
”
天盛帝笑道:“但首辅的板子,也真是厉害,朕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掌心发疼呢。
但其实朕并没有挨多少,大部分板子,都是三郎替朕挨了……”
天盛帝一默,突然止住了话音。
卫悯面色如故,没有接话。
气氛顿时有些冷,连侍讲官都险些吓得丢了手里的书。
好在次辅韩莳芳打趣着道:“陛下此言差矣,真论起打手板,青樾可比首辅严厉多了。
陛下可知,如今上京人家吓唬不听话的小孩都用什么话。
”
天盛帝果然露出感兴趣神色。
韩莳芳道:“天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