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瑜什么也没说就着姿势,从他肩上下来依旧面朝里躺了回去。
谢琅终于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想,这都是什么事儿。
从小到大,除了幼时跟着二叔、大哥去深山里打猎被狼攻击过一次,这还是他头一回被人咬。
这滋味,他怕要记一辈子。
要是换成其他人,早被他一脚踹到南天门去了。
而且他再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后颈。
一片淋漓水色,并非错觉。
他不过小施惩戒而已,比起平日掌军那些手段,可差远了,至于么?
这般娇气。
要说不郁闷是假的。
他大半夜任劳任怨跑一趟把人接回来,半点好没落着就算了,还被咬了两口。
要不是那两名女官再三恳求,他至于咸吃萝卜淡操这份心么。
别说只是回来晚些,就是一整夜都不回来,又与他有何干系。
谢琅撑着膝,大马金刀枯坐片刻,忍着郁气,灭了烛,自枕臂躺下。
躺下不久,就察觉到里面人极轻地动了动,接着,身下压着的一角薄被抽了过去。
谢琅:“……”
谢琅也是服气了,原本打算翻个身,直接面朝外睡,不想呼吸间,猝不及防又捕捉到了那缕幽淡的草木之息。
他鬼使神差地没有动,并再度深吸一口气。
重生以来,他其实睡得并不安稳,很多时候一闭上眼,便控制不住陷入噩梦,梦中全是前世昭狱里阴暗血腥的画面。
大约是前世记忆太深刻,有时半夜里惊醒,明明手脚完好无缺,他也觉得全身骨头都在支离破碎叫嚣着疼。
掐指算来,这阵子他睡得最沉最熟的一次,竟就是那夜无意间嗅到那缕让他忍不住沉溺的幽香时。
像药香混合了某种草木芜芳,一寸寸安抚着他的骨骼,甚至身体。
而他的身体,冥冥之中,也好似对这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