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难从命。
”
谢琅气一滞。
“你说什么?”
卫瑾瑜别过头,淡淡道:“我会注意时间,但你没有立场要求我何时回府。
我有我自己的计划和安排。
”
他这般,竟还有理了。
谢琅脱口反问:“我怎么就没有立场了?”
卫瑾瑜于是再度望他,雪色发带自然垂落肩后,被风吹得扬起,少年郎乌眸黑白分明,眸光清澈潋滟,甚至带了丝无形蛊惑,极平静问:“世子是我什么人呢?”
“我”
谢琅话到喉间,忽然一哑。
卫瑾瑜轻轻垂下眼,极轻地扯了扯嘴角,道:“世子自己也说不出口,不是么?”
两人无言以对片刻。
卫瑾瑜轻声道:“世子的好意,我知晓,也心领。
”
“只是我的事,素来是我自己做主。
”
“还请世子体谅。
”
说完,卫瑾瑜便点头为礼,抱起书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已看到,明棠驾着马车等在那里的巷口。
天幕浓黑,星月无光。
好像真的是挺晚了。
卫瑾瑜想。
可他喜欢这种早出晚归,让自己深陷忙碌的感觉。
自由而充实,没有任何束缚的感觉。
他终于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以任何手段,任何形式。
也许他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
可他内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即使真的坐到了国子监的学堂里,他也知道,他和那些意气风发的年轻学子不同。
他们尚有纯真和一腔热血。
他只有一个实际而功利的目的往上爬。
裴昭元那样无忧无虑的世家公子,和他做不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