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给自己沏了一壶黄山毛尖,白玉杯盛着茶水,茶香袅袅。
他翘起二郎腿,心想皇嫂算账的时候,太子在干什么?肯定不会专注盯着看,八成手里还要拿个奏折。
萧绯也找点事做:“再来一碟龙须卷、栗子糕。
”
裴酌盯着账本,心算起来。
心算对他不难,但要先把一串串大写的壹貮叁模式的数据转换成阿拉伯数字,录进脑子里。
他对着账本速算,在外人看来却像在发呆。
萧绯捏了一粒栗子糕,眉心微蹙,难道看不懂账本?
算盘都不碰的?
还是翡翠算盘不敢碰?
“算盘坏了就坏了,大胆用。
”
“五十五万三千七百五十两。
”裴酌翻过一页一页的账本,末了,爽快地报出一个数字。
“咳咳。
”萧绯差点被栗子糕呛着,弯腰咳嗽。
“太子告诉你的?”萧绯跳起来质问。
这明明关系就很好,逃跑是做给他看的?
裴酌震惊:“这关太子什么事?!”
萧绯:“账本是昨晚刚呈上来的,马场总用度,除了我只有太子知道。
太子提前告诉了你?”
裴酌:“我算出来的!”
萧绯:“你没用算盘。
”
裴酌:“我心算,不信你再拿个账本。
”
萧绯将信将疑,叫来一个账房先生跟他对质。
他在纸上写两个数,裴酌和账房一起算。
账房把算盘拨出残影,裴酌轻飘飘地吐出一个数。
萧绯指了指账房:“你”
账房先生抹了下额头的冷汗:“我尽力了!”
“你出去。
”
萧绯重新看向裴酌,按捺震惊,他明白了。
难怪皇兄对裴酌另眼相待,登基之后有这样能干的皇后,户部那群老头哪里敢作假各地税收?内务太监哪里敢虚报皇宫用度?
还不国库私库掌得牢牢的!
这么能干的太子妃,被他截胡,给他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