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昭愧疚,和他们说真是不好意思。
同事见他来道歉,笑起来,说拼命三郎怎么道歉都这么拼命?没人怪你啦,要怪就怪客户太恶心。
今天周五,晚上我请客。
Kate宣布。
大家一起吃顿好的,不必替我省钱。
BD众人心态极佳,一秒钟切换,说对嘛!垃圾客户不配我们发火,让我来问问日本师傅的烧鸟店今晚能不能定位,Kate请客就要吃最贵的!
一群人吵吵闹闹,丁昭没加入。
郝思加对吃饭不感兴趣,比稿做完,他和艾瑞克申请多留几天,在BD等结果,听完Kate的通知,脸色也不好。
他用手指戳一戳丁昭。
对方嗯一声,再无更多。
“啧,我在热店碰到这种事情多了去了,甲方也分三教九流,素质差的就是这样”
郝思加还没说完,丁昭突然站起,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手机也没拿,摇摇晃晃往外走,横穿整个办公室。
进到走廊,机械性往前,一步步走到消防通道。
过去这里是三个人的秘密据点,赖茜与大头嫌下楼麻烦,常常偷跑来此,咬着电子烟吞云吐雾。
丁昭就坐在台阶上,听他们聊天,分享八卦,还要时不时替他们盯梢,警戒是否会有物业的人突然窜出来。
低头看手机,偶尔会收到程诺文的信息:人呢?
很多烦恼,很多工作上的困难,也在这里抱怨并解决。
恍惚时,有那么一两秒,丁昭以为世界就会这样运转下去。
他与赖茜、大头的三人合照也会持续是他的手机屏保。
门在身后关上,丁昭再也忍不住。
憋着的那口气松懈下来,无休止的疲倦与委屈,伴随深深的无力感,将他整个人掩埋其中。
身体在要求一场彻底的发泄,他逐渐哽咽、抽泣,随后放声大哭。
以往流泪,他总是默默的,最好刚淌下就消失,难过一下就行。
成年人活到独立时,力求情绪稳定,为工作为生活哭成小孩像什么话,不酷,也不成熟。
可负面情绪积压,还是需要大哭一场。
哭出来,哭到连连颤抖,喉咙耳朵都疼,心头积郁才能减去薄薄一层,最后抽丝剥茧留下痛,痛快的痛。
通道外有人经过,脚步声渐响再渐轻,似乎停在门口。
没进来。
是走开消失,抑或仅是错觉,外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