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他工作顺利,公司也有点起色,身边还有个特别漂亮能干的下属兼男友,用人生赢家形容都不为过。
”
语气乍一听像是羡慕,可江天禹顿一顿,遽然露出一抹讥笑:“太完美,完美到我想吐。
人是不配那么幸福的。
”
这笑容极轻巧,也极阴冷。
丁昭看过江天禹的全部影片,他戏路宽,尤其擅长演绎内心层次丰富的角色,可以将那些大恶人演得入木三分,罪无可恕的同时,亦教人心生怜悯。
然而到了真人,不伪装时,他这股毫无来由散发的恶意,钻出风平浪静的海面向丁昭袭来,瞬间浸透他全身,半句话都说不出。
“我见Allen的第一面,就知道他与程诺文是两路人。
相似的人闻起来味道都差不多,程诺文比较恶心,他不臭,烂泥里长出的花,香味更重。
Allen不同,他埋在地底,那股馊掉烂掉的味道就很熟悉。
”
他指指自己,“和我很像,所以我们认识两个月就睡了。
”
“不算强迫啊,”江天禹解释,“Allen本来对我就有点意思,我也给他介绍过一些关系,算资源置换吧。
我偶尔问他怕不怕被程诺文发现,他就反过来问我,你是不是还挺享受被捉奸?哈哈,Allen就是这么聪明。
”
像是沉浸于什么珍贵回忆,江天禹面露怀念:“后来当然暴露了,有次在他家,程诺文加班提前回来,我以为他会打我呢,都做好准备了,结果没有。
第二天我们在佲仕那边的活动遇到,他在客户面前和我打招呼,我当时就想,程诺文可真会忍,这忍耐力,绝对不是一般人。
”
心往下掉,掉到水里再下沉。
江天禹,长相与演技都是一等一的好,品格与这张嘴也是一等一的低劣。
丁昭抱住外卖袋,馄饨已经开始变冷了。
他不想往下听,快步向前走,只想尽快赶到萨沃伊,赶到程诺文身边。
“怎么了,是我说得太直接吓到你了吗?”江天禹迈开长腿,紧紧跟着他,“真纯情,小昭,你也是香喷喷的,所以我才说程诺文能忍,他是怎么做到不碰你的?”
他做出惋惜的模样:“因为他不碰你,我先碰,就感觉没那么好玩了。
你吃过玻璃纸包的那种糖吗?因为口味很多,你不拆开,不亲自舔一舔,不会知道哪种好吃。
但如果有人先这么做了,他吃到一颗好吃的糖,不愿意分享给别人,重新包好想慢慢吃,这时候你偷走打开,舔一口,那种甜,才是最最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