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吗?”
一星半点,总归是有,丁昭低声道:“说过,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因为家里的关系,他不喜欢过年。
”
“连这个都和你说了?”老头子叹一声,“那我多说点,也不算多嘴了。
”
他本来想拿个烟灰缸,看看丁昭,作罢,一只手捏着香烟盒子,“我住在中原的时候,和小程是邻居。
他爸天天在外面,没人给他弄饭,有时我看到,会叫他来我家吃一顿。
工厂区长大的小囡,个个和孙悟空一样皮,他小辰光不好好读书,成天和别人打架,还有个绰号叫‘上侬坟’。
我那时常和他说,程诺文,你要是再这么打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进少管所的。
”
杨师傅认识程诺文超过二十年,程诺文少年时代离经叛道,裁缝家中常备红药水,半个医务室。
“我后来托朋友,搬回市区,在这里租了个工作室。
再见到他,居然读大学了,特意找过来说要去大公司面试,想我帮忙做套衣服。
“和以前不一样了,文质彬彬,看不出是野小孩。
我想他是想通了,有出息了。
进了那家,什么什么H的,反正很厉害的一家公司做事。
说厉害,也是吃人厉害,他的工作,你也做的,晓得的,要和客户周旋。
那排场门面,衣服和表,是一点点都不能坍台的。
他为了买齐行头,没钱,房子都住不起,到我这里打地铺,话么说得很好听,帮我看门,赤佬相信!”
杨师傅嗤笑一声,笑容只停两秒,“穷哦当时,穷得抽烟都要问我借。
有一趟,我记得一清二楚,他陪客户喝酒,喝得半夜醉醺醺回来吐,噢哟气得我,差点拿痰盂罐套他头上。
吐完他拉住我,和我说有个客户想和他睡觉,只要他点头,以后做什么都行。
”
“我一听,不对劲,说程诺文,你要这样做了,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亭子间容不下你这只金凤凰,你飞出去,攀别人高枝好了,但我告诉你,总有一天这根枝会断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听完,不说话了,第二天,照常早上九点去上班。
”
丁昭垂头,不吭声,手揉着心脏位置。
“那件事过去两个月,有天回来,他说他把那个客户打了一顿。
因为拒绝了嘛,对方使了点手段,把他做的成绩让给别人,他咽不下这口气,跑过去打人,说一拳下去人就倒了。
我一听,那么坏了,要被开除了呀。
“他说没有,没开除,他去道歉了。
我心想,长大了,学会忍了。
但其实小程这个人,有些东西长在骨子里,是不会变的。
小辰光他不是很高的,也没有很壮,打不过那些大小囡,却不服输,拳头缩回袖子里,任他们打,等到离得近了,他轰一拳出去,对准人家下巴,打掉两颗牙。
“他就是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过了小半年,有天忽然和我说,那个客户名声臭了。
我问怎么搞的,他不肯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