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院内亮起灯,程诺文抽回手,做坏事的情侣们也放开彼此,整理着装,不忘嬉笑埋怨两句。
掌心还有余温,丁昭握紧,不想那么快散去。
他看程诺文,工作时最常见的表情,平静到不受任何人事物影响。
看客纷纷起身离场,丁昭抱着只吃了两口的爆米花,跟随人潮出去。
他挤不过前面,落到程诺文身后,对方走得快,永远领先他两步。
上海天气近妖,时至午夜,居然飘起毛毛雨。
两人没打伞,一路步行回家,话无半句,默契地对某些事情避开不提。
到公寓楼,程诺文捋起受潮的头发,进电梯按楼层。
丁昭站在外边,停在那条线后一动不动。
“你不上来?”程诺文问。
丁昭看着眼前封闭的盒子,艰难地动动喉咙,“我等下一部。
”
程诺文摁住楼层按钮,让电梯门保持打开状态,“你又闹什么别扭,怕和我坐电梯?”
聪明如程诺文,什么都懂,却非要在这种节点提问。
丁昭再次握紧手,回来时越走越冷,残留的余温早已散得一干二净。
路上好几次,他有冲动牵住程诺文,重温对方的热量,最终还是放弃。
如果现在和程诺文共处一室,他没把握能够冷静坐到六楼。
“嗯,我怕我会做不好的事情。
”
他定定望向对方,目光近乎赤诚,眼睛要能说话,几乎已是坦白。
程诺文眼中有什么闪动,他一把将丁昭扯进电梯,“什么事,有多不好?”
他虽极力控制,但丁昭靠着他,感觉到程诺文胸口微妙的起伏,一时失语,紧紧咬住嘴唇。
两人身后的电梯缓缓合上,彻底变成只入不出的空间。
“说啊。
”
程诺文用那张猫唇命令。
丁昭脑子立即轰一下,封闭的电梯会让人缺氧,导致大脑供血不足,从而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行为管他的呢!他不是程诺文,理智对他来说,远没有直觉好用。
考虑不到一秒,想拥有某个人的迫切压过所有,丁昭凑上前,试图吻程诺文。
只差少许。
快要碰到之前,程诺文仰头避开。
丁昭吻了个空,他微张开嘴,神情迷茫,接着涌出强烈的失落:程诺文肯定觉得这种举动很无理。
他垂下眼,用手背挡住半张脸,“所以才说不想和你坐电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