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勾,不带半点笑意,“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如愿以偿!”
一切倏忽散去,她又坠入无边黑暗。
“那些本该是你的,却最终落在别人手里,你为何能轻易放下?”
“我确实为之努力过,但那不是我的东西,只是我想要的东西。
”有人声如春山清溪,似想为她抚开不平,“成功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
”
“阿陆,看开一点。
”
这安抚她的是谁?这说着功不唐捐的是谁?
她似乎记得,却又似乎全忘了,朦朦胧胧的,似有迷雾厚厚地遮住了某片记忆,她想去探,却抓不住、拨不开。
能抓住的、紧握的、确定无疑的,唯有那跨越记忆、跨越数百年、跨越前世今生也抹不去的怒火,仿佛要将她自己焚为灰烬。
狗屁的功不唐捐,都是骗人的!
这世上就是有人可以轻践踏你求而不得的一切,这世上就是有无穷多无能为力,这世上就是有功必唐捐。
她不信这狗屁的看开。
没有人会为她准备、没有人为她双手奉上她想要的东西,他们甚至还想抢她的东西……那她就自己去拿!
没有谁能让她放弃,也没有谁能让她看开。
非至执着无以求道,又何来看开一说?
陆照旋听到自己一字一顿。
“我不甘心。
”
一切都远去了。
唯有一道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阿陆,你才是对的。
”
陆照旋忽见无限光明,秀丽的女修气息微弱,软软地倚在她怀中,眸光如水,奄奄一息。
她望着怀中人,五指陷入掌心,殷红顺着指缝滑落。
“谢镜怜,”她一字一顿,“我竟然把你给忘了。
”
一切褪去,陆照旋猛地睁开眼,邪修还在逃,遁光卷着她飞渡万里。
邪修边逃,边向身后紧紧不离的遁光叫嚣,“爷爷和那朝家不过是各取所需,不与你们洞冥派硬抗,所谓贼不走空,不过带个小女娃去,你这后生追得这么紧,连朝家也不顾了,莫非她是你小情人吗?”
封祀寒没有理他。
邪修知道这些名门弟子自诩身份,不会与他歪缠,这只会让他耍嘴皮子时更开心。
他这种人所不容的亡命之徒,快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