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推销不掉利维,卖只雷神也不错,赶紧去找了一下,给纪霜雨确认了一下是最粗的。
纪霜雨买下一支雷神,又厚着脸皮让周斯音给他预支稿费买了些家具,蹭周斯音的车回小鼓胡同――要不赶着这次蹭周斯音的车,还得花钱雇人搬家具的,他哪里舍得,当然一次办齐。
……
待几日后,周斯音再去小鼓胡同,纪霜雨家时,就看到他这住处已经截然不同了。
窗户上镶了一小块玻璃。
现在条件一般的人家,又想要透光或者显摆,就是在中间镶那么一块,刚够人望出去,其他部分仍是半透明窗纸,透光性没有玻璃那么好,但也可保暖。
纪霜雨就是镶了一块,阳光照进了屋子驱散昏暗,炕上摆着一方小桌,还插了几支花,但细细一看,并不是鲜花,而是晒干的干花干草,也不是摆在正经花瓶,而是个旧笔筒里,竟也别有一番清趣。
旁边还有一个粗瓷碟子,盛着些点心,可见在吃上一点也不想受委屈了。
地板整过了,铺着一条团花的暗色手工栽绒摊。
本地人是不习惯铺地毯的,只有炕毯桌毯什么的,除非婚丧嫁娶才铺地毯,铺地毯这个习惯有点西洋。
手工毯子没有机器织出来那么平整,不过厚厚毛毛的,纪霜雨比较小的弟弟和妹妹就坐在毯子上玩,神情闲适,一看就是吃饱了才能散发出来的。
旁边一只新瓷板炉子烧得旺旺的,人一进来就暖和了,也表示主人已不缺煤烧。
那天纪霜雨买了几件高脚家具,衣柜、斗柜等,周斯音还觉得会否太少,形制也简单,现在一看,他是有全盘想法去淘换的,组合在一起很合宜。
新家具再加上柴米油盐的杂物,预支的稿费被纪霜雨掐着数字花得差不多,呈现出来的效果,却是数倍也不止。
加上先前的墙纸,这整个屋子都与最初所见截然不同了。
周斯音很快释然了,想想纪霜雨在舞台上布景以简驭繁的能力,难怪能用不多的物品,就把屋子布置得舒适雅致。
光线好多了,连他三妹纪霏霏都没以前吓人了……
“周先生,坐吧。
”纪霜雨还弄了几个草编的垫子,搁在炕上。
他自己已经铺开了纸,他早酝酿过,试写了好几遍。
现在当着周斯音的面,纪霜雨又提笔,凝神写下“书学教育”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