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的时候刘家人都把谁烧好了,滚了两遍了,见他过来,语气里难免催促。
“孟九,快,锅烧好了,板子也架上了。
”
孟九取出自己的家伙什儿,一手杀猪刀,一手剔骨刀,都是他提前磨好的。
养的肥壮的大猪被绑在板子上,见了孟九就开始嚎叫起来。
猪有灵性,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宰杀了吃,又是愤怒又是害怕的。
宰猪的场面不好看,刘家人把娃儿和年轻女子都赶回屋里,只留着汉子和有经验的婆子搭把手。
孟九宰猪的手艺是跟村里过世了的方屠子学的,他以前不种地的时候,走街串巷的帮人宰猪,也在身上摆摊卖过一阵子肉,后来攒了些钱又嫌这活计做多了戾气重,才偶尔做些补贴家用。
就剖猪切肉这一块儿,他闭着眼都能干。
刘家摆宴就留半扇猪,另外半扇要卖出去,市价宰一头猪二十五到四十文,刘家准备办席手里余钱不多,带着情分厚着脸皮跟孟九讲到二十文,并两斤猪肉。
这猪肥厚,孟九提前看过,特地说了要两斤好的五花,刘家忍痛答应了。
孟九就是故意要挑了好的让他们肉疼,既然姜早吃不上他家的席,他就变着法的把好的给姜早留着。
肥肉多的猪不好割,刘家本来想省点钱,自己卖猪自己割,奈何手艺刀具都不行,下手又不够准,这块多了那块少,没办法,只得把一旁洗刀的孟九又叫了过来,应了他一根猪蹄并一碗猪血。
孟九想想姜早那枯黄的脸色,虽然这几日看着好些了,但还是虚,要了个猪腰不要血。
刘家人在心里骂他,但是也没办法,天儿渐渐热了,现在的屠子大多都要钱不要肉,孟九肯给他们折,已经算是看在同村的情分上了。
他一边割肉称肉,一边听着排队买肉的人七嘴八舌的唠嗑。
“……王猛他老婆收拾了东西回娘家去了……哎呦,那大半夜的人就走了,住他隔壁的杨婆子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