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闻祈,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陡然冒出来,擦完巧粉的闻祈就缓步移到休息区这边,顺手拿走了江稚茵搁在桌子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小口抿进嘴里,侧目安静看着?邓林卓,语调幽幽:“你在跟她说什么?”
邓林卓僵硬地笑笑,声音像卡壳的子弹一样一个挨一个往外蹦:“没?有说什么啊……就纯瞎聊,说你努力挣老婆本,是个可靠值得托付的人。
”
闻祈翘了一下唇角,明显没?信,把暗含警告的视线从邓林卓身?上?撤离,又闲闲饮下一口水。
人生活的圈层有时候就像固定了一样,什么样的阶级就会遇见什么样的同伴,承担什么样的苦难与?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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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茵就像是活在一个万花筒里,睁眼闭眼,看见的都?是别人或绚烂或糜烂,但都?相似到可怕的人生。
晚上?她跟闻祈提起白?天的事情,把冷气调低,整个人窝进被子里,下巴戳着?软软的空调被,惬意?地眯起眼睛,如往常一般在睡前说几句闲话:“邓林卓说你以前在台球馆兼职过。
”
闻祈的脊背突然僵直一瞬,表情也没?那么自然,稍显刻意?道:“以前需要?钱,当时给我开的时薪不错,通常又是晚上?值班,不会耽误课程,所以去做了一段时间。
”
他眼睫低垂,半阖着?漆黑双眸,沉思着?如何找一个通情达理?的解释。
江稚茵睁开眼睛,疑惑道:“啊?邓林卓说你高?一的时候因为耳朵的事情休了学的啊。
”
“……”
在长久的沉默以后,闻祈捏动自己耳垂,唇角向下抿出不悦的弧度,随后解释着?:“休了半年,下半年还在上?课。
”
他表情仍旧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江稚茵点点头,“哦”了一声。
闻祈默不作声地把话题往别的方向引导:“台球其?实不难,只要?姿势标准就好,下次有时间再去的话,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
被修好的空调汩汩冒着?冷气,打在江稚茵脚底,她默默把脚往回缩了一下,把被子卷得像个球,捂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