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就是为了让江临好好读书。
可江临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和中年人似的疲态还是让他心软,难道他就是全对的吗?他认为的该上学,是否只是把自己的理想强加给江临。
祝龄感觉身后有人不动声色地揽住他腰,要他靠入更温暖坚实的怀抱中,面对低头不言的江临,倒也没什么好发火的了。
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可以的,随后单独来到江临面前,打手语说:“你要是不想上学,可以找个正经的工作。
”
江临一怔,涩声道:“我没有。
”
“那就回来吧,好吗?我一直在等你回复,可你都不理我。
住在这里,去学校吧,暑假我不该和你赌气,我跟你道歉,好吗?”
祝龄第一次打这么长的手语。
他实在没有想到,和江临会走到今天这步。
江临轻嗯一声,依然不敢直面他的视线。
祝龄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告诉他,今晚他们也会住在这里,一起吃个晚饭,熟悉一下家里才走。
之后的江临又变成了旁观者,他亲眼看林千山帮祝龄整理书包,教他写作业,又看见林千山喂祝龄吃东西,抱人去洗漱。
这些动作无比自然,像演练过千万遍,祝龄下意识地接受和亲近都让他难受。
没过一会儿,祝龄好像意识到他在,叫林千山不要投喂,林千山笑了笑,果然同他拉开一些距离。
江临心中乱作一团,他知道自己不该看了,可又自虐般地盯着他们。
直到天色渐晚,各自回卧室去了,他亲眼看见林千山和祝龄进了一间,眼睛发涩,有什么在心底冲撞,完全不受控制。
江临独自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站到深夜。
这里好繁华,即便这么晚了,街道上依然亮着灯火,仿佛永远没有黑夜,永远热闹,永远绚烂,就像他曾经对青春、未来和爱情的想象。
那个晦暗窄小的城中村里没有这些,只有市中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