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信。
见事到临头,梁言却愣愣看着赵烨,抿嘴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关关心里焦灼了起来,适才梁言不是还要带她走吗?难道梁言这么快就忘了,还是对赵烨妥协了?
赵烨如此要挟让关关倍觉气愤,她无意中摸到袖间还揣着狼烟留给她的飞刀,把心一横,上前两步对赵烨道:“你放了梁言,我便为你打开玄机石。
”
梁言惊诧,不禁伸手要拉她,却被关关甩开。
关关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她时有盲目自信的时候,却没有哪次像这次赌得大,她想在赵烨得到秘宝得意忘形时,偷袭赵烨,用刀胁迫他放自己走。
事后关关想起,真觉得自己是被赵烨逼得走投无路、晕头转向,才想出如此烂招,简直是螳臂当车。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
”赵烨大喜,看关关一副娇弱模样,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虽然没结交多久,梁言也知关关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关关年纪不大,却家逢剧变,看似柔软,骨子里却有些倔强到偏激。
听小七里说过,关关不知为了何事迷倒咬伤了狼烟,独自离去。
赵烨吓过她之后,还口口声声说不放她出去。
关关此时却如此平静,实在让人费解。
赵烨看向梁言,以目光示意她出去,梁言还想说些什么,被赵烨一个眼神制止。
梁言对他遵从早已成了一种习惯,或许赵烨得到他想得到的,自然不会再纠缠关关了。
梁言如此想着,犹犹豫豫推门跨了出去,顺手关上门时,心中惴惴,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每个字都要是实话。
”赵烨眼神锐利,如一只无形的手扼得了关关透不过气来。
“自然不会有假。
”关关冷冷看他,这男人得到玄机石,却一直被其中的秘密折磨着,对此事不只是执着,而是疯魔了。
便是她说自己也只是猜想,便是她苦苦哀求,倘若他打开不了玄机石,怕是要打开她的头颅。
关关道:“烦劳公子将玄机石放在案上。
”赵烨面上有些疑惑,仍撩袍弯腰,将那石狮子置于案上。
关关深吸几口气,拿下一旁架子上的打火石,将一盏备用的油灯点亮,火光在她眼中跳跃,晶亮漆瞳似珍珠闪烁。
赵烨蓦然一怔,一阵风半掩的边窗钻了进来,拂开百里关的刘海,白玉脸庞,哭出的红痕,略显楚楚,神色却异常平静,她素手执灯,沉静如祭奠。
她似看不见他一般,径直擦过他的身子,往玄机石走去,微有风动,拧着一股莫名的压力,向赵烨袭来。
玄机石与西施泪,他不知查看了多少个夜晚,想不出头绪,也不敢贸然下手。
此时,他瞪着关关,竟全然猜不出她意欲何为。
关关拿油灯凑近石狮子的眼,明黄火舌带着灰烟,炙烤中的狮目逸出一缕白气与豆灯上的灰烟纠缠着,又袅袅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