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门主?”泪噙在嘴边,关关虽吐字含糊,言中咬牙切齿,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她看似天真爱闹,却是心事极重,若不是到了绝境,半个字也不会吐露。
狼烟确曾怀疑过,那夜他和流离的话,不知被关关听去了多少。
她临走之时,还要下药咬他,定是恨极怕极,又觉得平白放过他心有不甘。
这丫头听了半边话,就妄下断言,自做主张地跑了,狼烟不禁烦恼抚眉道:“若我说谁也不给,你可还这般恨我?”
桌上油灯忽然一亮,狼烟的影子落在床榻半垂的帷幔上,关关正狠狠地盯上这影子瞧,闻言不由一愣,扭头,正触到狼烟灼灼目光,她动了动唇,声音冷涩:“这么说,你胆子不小,竟想私吞宝物。
”
狼烟道:“确是如此。
”关关咬唇抬眼看他,却见他轻笑出声:“不过这宝物会下药,会咬人,徒增他人烦恼。
绝不能让她四处乱走,从此祸害天下。
”
狼烟似乎从来没有解释的习惯,关关瞬间有些恍惚,怎么看狼烟都比她祸害。
为什么飞蛾扑火,为什么蚂蚁会溺死在□□糖里,一瞬间似乎都有了答案。
原来自己终究是棋差一招,几句不像好话的好话就能轻易笼络她的心,当依赖成了习惯,竟不知何时把心也给赔了进去。
“你是说惯了谎话的。
你走吧。
我不信你。
”关关执拗道。
“我绝不会害你。
”狼烟敛了笑,眸光清澈。
“今日不会,难保日后。
”关关也不松口。
狼烟来时,小七里絮叨了许久,说必要的时候赌咒发誓是杀手锏。
狼烟不知道杀手锏如何用,想了想对关关道:“倘若我有害你之心,必死于你剑下。
”
生死重誓竟被狼烟说得云淡风轻,却不知此间几许真心。
关关心中一跳,抿了抿嘴,虽不说话,却泪意渐消。
她抬眼,艰涩看向狼烟,心中犹豫不决。
忽见狼烟神色一凝,只听他低声道:“有人来了。
”
天色渐晚,会是何人?关关一个激灵,忙拖过被子抹了抹眼泪,屏息静听,外头隐约似有动静。
“那她可用过饭了?”屠炼云的声音。
关关微怔,今日梁言来时,气势汹汹冲进这间屋子,拎着她的领子骂了一番,见关关只是发愣。
梁言便又摩拳擦掌,恨恨道要教训屠炼云,像风雷鸣闪般,杀气腾腾地出去了。
难道屠炼云是为了这件事找她来了?
又听院里的丫头似乎支吾了起来,接着是一阵嘀咕,微不可闻。
“姐姐又没招呼她吃饭?”屠炼云状似急了起来,“你们一个个的是哑了,还是断了手脚?”
“是百里小姐说她没胃口。
”丫头忙辩解道。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病了?”
麂皮长靴踩得啪啪响,步子渐近。
关关想不出让狼烟藏身何处,急得脑门上出了一层薄汗。
狼烟却仍悠闲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