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
关关看着梁言,心底有些不舍,她抿了抿唇,想到或许还有相聚之日,心中豁然,便又嫣然道:“那你且小心着,我先走了。
”
梁言虽见关关神色古怪,可她正一心想着要拷问小七里,竟也没顾上,只道:“你先走吧。
我常有些小伤,正想请教一下小七里先生该如何医治。
”
小七里有种预感自己这就要被医治了,看着关关远去的背影,如白燕蹁跹,惊鸿翩然,他艳羡得想追上去,却被梁言一把揪住。
。
。
关关记得山上的路,她坐车上来的时候,望了一路的风景,就是为了能一路摸下去。
原本她打算一个人走,离开的时候,正如她打算,还是一个人。
她昨日已经将东西放在红梅行馆外头的一处乱石堆中,只等今早与狼烟一道离开,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生出变数来。
想来,狼烟不过是插曲,是过客,她原本就不该指望,可恨狼烟让她白白生出了希望。
清冽如泉的眼为何照不出心底的污垢,那样的人就不配有那样一双眼睛,也不配让她伤心。
关关怒极反笑,悲极生乐,换了丫鬟装,砖到乱石堆中取了包袱,一路踢着小石子往前走,步履轻快,仿佛就能抖落一身伤心。
忽然她觉得脖颈间一阵阴风飒飒,扭头一看,身后已大大方方站了数人,个个蒙面,衣服灰白斑驳着,倒是很适合在林间雪地乱石堆中匿迹。
“你们是什么人?”关关大惊。
为首那个蒙面人上前一步道:“我们是来带你走的人。
”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关关的声音有点抖。
“去了就知道。
”
再问下去,也是废话。
关关扭身撒腿就跑,能扔的扔,能砸的砸,手里只揣着那半包传说中可干湿两用的迷药,一面嚷着“救命”,一面夺命狂奔,连鞋掉了也浑然不知。
不过是个弱女子,人家蒙面大汉哈哈一笑,紧赶两步,便像逮兔子一般轻易将她拿住了:“想跑?大爷盯了一路,跟你到这儿风口转悠,可不想白费功夫!”说着他揪住关关后脖子上的那片衣领,拖着她便要往路边林子里去。
慌乱中,关关怔然发现,那儿有辆马车,适才其余那几人正等在呢,个个一脸轻松,关关把心一横,一抬手将其中药粉照着那大汉的面上洒去。
蒙面大汉被迷了眼,手上略有松动。
关关憋口气涨红了脸,扭动脖子挣扎着,就赌那人喘口气,吸上一点,然后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