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便又原路退了出来,但觉冷风飕飕甩到脸上,像利刀在脸上划过一般。
关关身上貂毛马甲穿着倒不觉得十分冷,只是这手脚冻得慌,她忙缩手,抬起袖子捂脸挡风,只露出一对眼睛来。
回到三岔口处,无意中往去十梅香的路上一瞥,似有一条白影晃过。
关关被唬得一跳。
狐狸精?她也听过些鬼神传说,却从未亲眼见过,难道这世间真有狐魅?终是抵不住好奇,想走近点看看,若是真的,她转身就跑,不至于轻易被它害了。
于是疾走了一段,果见一个颀长白影正徘徊在不远处的一棵梅树下。
关关躲着一个松树后偷看半晌,那狐魅只一动不动静默在那里,忽见它略动了动头,四周打量,似要转过头来,关关一个心惊,直想往松树后躲,便退了两步,但觉脚下一空,她张嘴还未喊出声来,已闷哼一声,屁股着地,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她几乎流泪。
这一跤摔得她眼冒金星,她揉着屁股,泪眼汪汪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坑底,似乎猎户用来逮狐狸的就是这个,正要大呼救命,又忙捂住嘴巴,生怕刚才的狐魅发现了自己。
她连连哀叹自己是自作自受,这坑挖得实在隐蔽,狐狸无缘看不见,她倒是有缘掉进来,她坑里爬又爬不出,只觉得周围土壁像个大桶将她围得严严实实,闻着泥土腥味混着树叶腐烂的气息,似有黑影重重向她袭来,这气息将她越裹越紧,紧得她透不过气。
关关从前在大京山上时,曾在黑暗的密室里被关了三天两夜,从此便害怕又窄又暗的地方。
她沮丧害怕得想哭,抬头望着头上那一小片夜空,只期待快来个人救她。
正在此时,却听外头有人道:“你终于来了。
”
话音未落,便听见有脚步冲她这儿急急而来。
关关欲哭无泪,刚才树下一个“狐一”候着,如今又来了个“狐二”。
难道今夜此处要开狐狸会?她被吓得要命,心正砰砰猛跳,却听到了那“狐二”的声音。
“月出东山,霜染十梅,有何贵干?”
关关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真不是狐狸精,“狐二”竟是狼烟。
关关瞬间恍然,那“狐一”显然那日飞刀留书之人,她清楚记得自己曾添了几个字,怎么就被狼烟识破了呢?难道他们是相熟之人,辨得出笔迹。
狼烟似乎有太多秘密了。
她正思忖,却听那“狐一”道:“我今夜便要下山去了,你我兄弟二人不如同饮一杯。
”
难道那人是流离先生?这么冷的天在十梅香上喝酒,风雅得这么做作,也亏他想的出来。
关关蹲在坑里,竖起了耳朵,忍了忍才没嚷出声让狼烟救她上去,她太想多知道点狼烟的过往。
关关猜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