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炭盆烧得又干又热。
外头似有琴箫,穿透夜半寒寂,徐徐而来。
侍女将浴桶抬了出去,兰汤香气犹在。
关关裹着深衣,抱膝坐在榻上,梁言坐在她身边给她擦干长发。
忽然,关关翻身下榻,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两把小刀,那是梁言送给她的,她从未用过。
“你要做什么?”梁言惊道,忙过去拉住她的手。
关关脸上的阑干泪痕,她吸吸鼻子,闷闷道:“练飞刀。
”
梁言摸摸她的头说:“明早吧,明早我教你。
”
关关抬头看梁言,喃喃着靠在她肩头:“如果我是你就好了。
”
梁言一愣,怅然笑笑,看看窗外,皓月映雪,夜半时分,心下微苦。
关关拿过半干的湿巾抹了抹嘴,恨恨道:“再洗一遍澡,要很多花瓣的那种。
”
洗澡比练飞刀好。
梁言点头,出去吩咐停当,侍女一脸讶异散去。
耳边一阵风过,她一扭头,不远站着一个人。
“来啦。
”梁言道。
二人四目相对,狼烟见她一脸轻松,料想关关没事,向梁言拱了供手,转身要走。
梁言忙道:“不去看看?寻死觅活的,太闹,被我打晕了。
”
狼烟转身看她,有些吃惊,听到梁言声音轻飘飘:“也不知伤到没有,你知道她不经打的。
”
狼烟不由心头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呼唤了小赵,小赵就踩着雷来了。
大家么么。
蹭蹭。
赴约
房中,关关照镜,恼恨地拿着湿巾擦了脖子,又擦嘴。
心中一阵气苦,一抬手将湿巾往窗外扔了出去。
巧得很,狼烟正从窗口处跳进来,及时偏头闪开。
关关被唬得一跳,看清了人,将手中铜镜往案上猛地一砸,“要你的时候,你到哪儿去了?你现在来干嘛?”
狼烟见她一脸苍白,唯独唇红如血印,顿时心酸到发胀。
“不说话?不说是吧。
”关关嚷道。
她左手边一面打折了的铜镜,右手边两只飞刀,左右都不妥,便翘起一条腿,弯腰□□下一只鞋来,向狼烟砸出,“不说就给我滚出去。
”
狼烟不躲不闪,鞋正打在他胸口上,却连一句话,也没打出来。
“不走?”关关翘脚,要□□另一只鞋,一个激动,没站稳,踉跄着,险些向旁边的炭盆栽倒过去。
狼烟忙跃上前,一脚踢开炭盆,扶着关关站稳。
湿发掠过炭盆,一阵“咝咝”作响,飘出些焦味来。
关关捂着心口,心惊后怕。
扭头再看狼烟,“都是你,都是你,装模作样,忘恩负义,欺我无势。
是不是要把我烧焦了,你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