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静静待在一旁,夫人让坐就坐,不让坐她便站着,安份地仿佛没她这个人似的。
她旁边的高几上一盆寒兰,洁白无瑕的花儿,清秀可爱,似有香气袭来,人说寒兰好看不好养,开败之后便会枯死,可这花却是祁雪最爱,侯爷便年年让人从楚地买来。
侍女端来几样小食,在她眼前摆开,原来祁雪早就备好了等她来,心下一丝感动,却听祁雪直说自己感觉好些了,催促着她母亲快些离开,夫人仿若没听见一般。
夫人道:“入宫确是为了祁家。
再者,王上年少英俊,尚未立后,宫中又你姑姑照应着,你到底还有何事不满?你难道就不想和你姑姑一般?”
“女儿觉得留在家中才好。
”祁雪任性地摇着夫人的胳膊又说,“可以承欢膝下。
”
“我为你寻了多少名师,琴棋书画样样不落,难道要的就是你的承欢膝下?”夫人反问。
关关听了心里暗道,是啊,承欢膝下的该是像关关她这种,祁雪早被练成了君王座前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似从翩翩美梦中来。
关关看着眼前那些小食忽然没了兴趣,许是早上烧鸡吃多了。
“娘?我,我。
。
。
”祁雪支吾半天,几分怯弱,欲语还休。
夫人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耐道:“你爹与我早就是这般主意。
你入了浣音阁,便收收心,少使些脾气。
这些日子琴也不必弹了,我已吩咐人打发了师傅回去。
你就好好将养身子。
”说着她又看了关关一眼,冷声道:“你与我一同出去,让她自己仔细想想。
”
关关无奈看了祁雪一眼。
祁雪梨花带雨,无声落泪,执锦帕在眼角一抹,泪痕斑驳中似有不甘,瞥了关关一眼,又无助垂下眼来。
祁雪向来与世无争,想来此番是十分不愿了。
关关随夫人出了溶月阁,远远望见一位白衣男子正与白露说话,看不清脸,只觉他大袖当风,风度翩翩。
夫人丢下一句“到浣音阁后好自为之”算是训诫,并匆匆离去。
那包裹在繁花楚锦下略略富态的背影隐没在一堆随行的仆妇中,关关心头闪过一丝怨恨,咬了咬唇。
巫神之事因她而起,险些让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