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茂走过去,将他拉到无人的角落,低声问道:“买家可找到了?”
那人点头又道:“人家说只给这个数。
”说着,还伸手指比划了一下。
“总管,你看是不是就。
。
。
”
“你知道个屁!你当是寻常的红玛瑙吗,那颗是赤血葵,极品。
”钱茂勾起手指打断他的话,声音压得低,却气势汹汹。
“可那是二公子走的时候,吩咐送到表小姐手中的。
”那人一脸犹豫。
“表小姐现在是大公子的人了。
不是我说丧气话,在这府里,只要大公子开口了,谁还争得过?表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物件没有,还拿这当回事儿?如今素夫人才紧要,这让她知道了又是一番折腾。
让主子省心,是我们的本分。
”
钱茂一番花言巧语,那人听了只觉心底一块黑云渐渐褪成灰,还未细想,又听钱茂问他:“你就不想为你那新媳妇多添两件新裳?”
那人心里那块灰云,顿时变成金光灿灿的白云,他冲钱茂点点头,说这就去办,便快步离了这嘈杂的神坛。
“表小姐,这可别怨我,要怨就怨人心吧,反正赤血葵你也用不上了,就接济了我吧。
”钱茂见人已走远,兀自喃喃着,又窝回他的小座中。
他想起前几日吴氏来找他,说巫神之事她早已张罗好了。
钱茂觉得其中蹊跷,意欲盘敲侧击打听吴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未料吴氏倒也大方,抬手就丢了一包金饼给他,说事后绝少不了他的好处。
钱茂更觉得这不只是我为她家素儿那么简单,但他又何必和钱过不去呢。
吴氏居心,个中因缘,钱茂略知一二,吴氏虽是夫人眼前的红人,大女儿却死在夫人掌管下栖梧苑的明堂中。
栖梧苑的明堂,说是思过处,倒不如说是夫人设的刑堂,府中女眷犯了过便会被送到里头,对着太后回府所留的训诫思过。
侯爷发现她在燕燕居中监守自盗,交给夫人发落,吴氏的大女儿锦儿本不会死。
那时钱茂他亲眼见到燕夫人匆匆进了侯爷的书院,祁雷和他就被侯爷给轰了出来,当日锦儿即被杖毙,自然是侯爷的令。
不过据说关关表小姐为了这事哭晕在明堂里,倒颇有些意外。
吴氏能怪谁,伤她女儿冤枉,要祁燕惊母债女还,眼前还不是捡个软柿子捏着泄愤,不管其中有多少理由,人死了便是死了,再恨再怨,也还是一副安静的白骨。
钱茂不想摊这趟浑水,吴氏忽然如此大手笔,这事背后简单不了,因此,他这趟不下水是不行了。
鼻端的香灰忽被一阵疾风吹散,风从林间来,传来一阵干涩的松脂味,举目远眺,那片如浪松涛,映入眼底的不是壮阔,枝叶沙沙摇动间,诡异如魅,幽怨若歌。
想到锦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