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似乎忘了那个黛姑娘还被晾在那里。
阿黛看着他俩争来吵去,顿时目瞪口呆,她家小姐可是给了一笔钱要让这位关关表小姐走的,这一主一仆两人在小路上越行越远,貌似要回燕燕居去了,莫不是想赖帐?
阿黛不想在小姐面前落下个办事不力的名声,人没走,至少要把钱给讨回来。
于是,疾走几步,欲跟上他们。
左面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初冬时分,满地枯叶,林间松柏依然苍翠,为凄清的初冬添了几分生气。
寒风拂林,卷起一地枯叶,沙沙作响,夹着一缕松脂的味道,缱绻而来。
树林边有个宅院,门前有个六尺高的灯柱,顶端是个亭子的模样,亭子顶上立着一只雀鸟,巧夺天工,灵动欲飞。
中间被石匠掏空,可放上油脂火种。
傍晚时分,灯业已燃了许久,仿佛一个在等门的人,那灯花啪啪直响,火苗在风中摇曳,大门上锃亮的铜把手时不时闪着金光。
火光照亮了不远处一块白色大石,那大石近一人高,屹立在门口那方旷地上,上头从上到下,刻着四个大字“燕燕于飞”,字字艳如残血,俊逸恣性。
这座门扉半掩的宅院,便是“燕燕居”。
此刻,正有一个相貌清丽的白衣女子倚在门扉上,探出半个身子来。
她神色焦急,眼眶微微红肿,脸上隐隐有些泪痕,显得憔悴,忽然瞥见狼烟和关关从小路上出来,她立刻转忧为喜,迎上前去。
她才是关关的贴身侍女,白露。
“主子,你可会来了。
”白露拿出帕子,掸掸关关头上的枯叶。
“嗯。
”关关点点头,咬牙切齿道,“多亏了狼烟。
”
白露拿帕子帮关关擦了擦脸上的泥,一脸心疼问:“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说话间,关关回头见狼烟正远远地站着,便瞪了他一眼,心有不甘,迫不及待要向白露口诛笔伐狼烟一番。
却听白露幽幽道:“奴婢可担心死了。
若是让侯爷和夫人知道您又跑出去了,可不得了。
我们的小命只怕难保。
”她捂着胸口抽泣着,似乎心有余悸,复又扭头看看狼烟,鼻尖一红,泪珠又滚落了下来,忙转过脸去,用袖子拭泪。
关关见她哭得辛酸,忙拉着她的手,急道:“白露大美人,你怎么又哭了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其实啊,我就是想到南阳看看,如果那人不是我娘,我也就死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