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
优美、漂亮、易折。
陆灼年眸光愈加幽暗,指腹摩挲着舌根,在舌头下面找到那小小的一粒药。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留下暧昧湿润的水痕。
陆灼年夹着那颗药,把手抽了出来。
陈则眠几欲作呕,在陆灼年离开的瞬间,侧身撑着床一阵呛咳。
陆灼年抻出两张纸巾,半蹲在床边,沉默地给陈则眠擦嘴。
另一只手的掌心里,紧紧握着那颗濡湿的帕罗西汀。
小小的药粒上还沾着陈则眠的体温。
握着那粒药,就像握着一粒火星。
余温灼烧手掌,温度穿透皮肉刻入骨髓,几乎将他的灵魂焚烧殆尽。
陈则眠咳得很剧烈。
因为陆灼年找药的动作太急了,甚至比性.瘾发作时还要粗暴。
他太怕陈则眠把药咽下去。
这颗药的副作用很大,而陈则眠又刚刚做完胃镜,再次强行催吐会更难受。
但也正是由于刚做完胃镜,胃管插入时刺激了喉咽部黏膜,陈则眠喉咙本来就很不舒服,有种若有若无的异物感,一咳嗽起来就止不住干呕。
他胃里很干净,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呕得双眼泛红,眼睛里全是生理性的眼泪,一闭眼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陆灼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又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眼泪。
陈则眠胆大包天,就应该让他吃点教训,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以后还随便吃药吗?”
陆灼年目光毫无温意,从上而下投在陈则眠头顶,冷声警告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
陈则眠轻笑一声,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陆灼年:“不要哪样?”
陆灼年喉咙微微动了动,意有所指道:“不要自找苦吃,你可以不管我的。
”
陈则眠眉梢轻挑,扬起道桀骜不驯的弧度:“若是我偏要管呢?”
陆灼年眼眸沉暗如墨,阴郁幽邃:“你会比现在还要凄惨。
”
陈则眠又笑了:“陆灼年,你好像总是记不住我说的话。
”
陆灼年还没来得及表示疑惑,整个人陡然失重,被一阵堪称诡异的力量掼在床上。
在巨大冲击力下,陆灼年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