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他问陆灼年。
陆灼年说:“医院。
”
一听医院这两个字,陈则眠就觉得麻烦。
挂号要排队、问诊排队、检查也要排队,检查完要等好久报告单,然后拿着报告单再回去排队给医生看,最后开了药去药房,拿药也要排队。
“私人医院不用排队,”陆灼年告诉陈则眠:“你去了就能见到医生,报告单也很快。
”
快是快,但是也贵啊。
陈则眠想起陆灼年上次那一针好几千的麻药,猜测私人医院的经营模式可能是走价不走量。
不过这次去的事陆家的医院,就算花再多钱,最后也都会回到陆家账户上,也算是经济闭环了。
陆灼年怎么可以这么有钱!
好气!
汽车飞速向前,陈则眠和陆灼年坐在后座上,两个人中间隔了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谁也没再说话。
沉默冷落的气氛在车厢内漫延。
陆灼年坐姿端正,西装扣子解开一颗,双膝略微分开,左手垂落在身侧,右手随意放在膝盖上。
他英俊的面庞上没什么太多表情,薄唇抿出一条看不出喜怒的弧度,眉峰如刀刃般锋利,睫毛浓密似羽扇,眼睑微微垂敛,乌黑深邃的双眸里凝着化不去的矜贵与疏离。
忽然间,陈则眠好像有点不认识陆灼年了。
又或者说,是重新看清了陆灼年。
陆灼年一直都是高冷淡漠、拒人于千里外的,陈则眠会觉得陆大少温煦随和,是因为他们太熟悉也太亲近。
距离的过分拉近令两个人形象变得模糊,渐渐融化成一团温和可亲的影。
陈则眠几乎都快忘了,陆灼年原本是这样高不可攀、难以接近的一个人。
不过是一个多星期未见,两人之间莫名生出种阔别已久的生疏。
陆灼年不说话,陈则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说就不说吧。
陈则眠把卫衣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倚着车窗窝在角落里闭眼假寐。
陆灼年看了眼缩成鹌鹑的陈则眠,眸中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陈则眠本来是装睡,但他的睡眠质量众所周知,闭上眼睛以后,车还没开出两条街,他就真睡着了。
直到陆灼年把他头顶的帽子摘下来,陈则眠才迷迷糊糊张开眼。
陆灼年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