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很担心陆灼年一怒之下大发雷霆,直接把那玩意摔自己脸上,赶紧从对方手里拿过脏污的纸巾,用干净的纸卷好,拿到卫生间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然后,他打开水龙头,残忍地冲掉陆灼年的子子孙孙,又有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手。
洗完手,陈则眠打开窗户。
寒冽的风吹进来,很快吹散了空气中的气味。
客厅里,陆灼年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但脸色还是非常难看。
不是生气或者愤怒的那种难看,而是苍白脆弱、带着点厌世和想死的那种难看。
短暂的爽快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失控感。
陆灼年开始了自我批判。
他因沉溺快感而内疚惭愧,更加厌弃自己的不受控制,却又食髓知味般,一看到陈则眠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旖旎念头在脑海闪过之后,他又为会那些不该产生的肮脏念头继续谴责自己。
陈则眠问诊时就曾听医生提起过,性.瘾患者很容易陷入‘渴望-行为-后悔’的循环。
但真见到陆灼年这样,还他是有点手足无措。
陈则眠走过去,还没说话,门铃突然响了。
陆灼年眼珠转向门口,如同被惊扰的野兽,眉眼间划过一丝凶狠的凌厉。
“是医生,你刚才晕倒了。
”陈则眠小心翼翼地说。
陆灼年声音嘶哑,冷酷地拒绝任何帮助:“让他走。
”
陈则眠很担忧地看了陆灼年一眼,随即走向玄关打开门,客气地将医生请走了。
回来的时候,陆灼年还坐在地上。
陈则眠预感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了大祸,诚惶诚恐地走过去道歉:“陆灼年,我……”
陆灼年伸手握住了陈则眠胳膊,示意他什么都不用说了。
于是陈则眠就没再说话,只握着陆灼年的手,安静地坐在一旁,抽出酒精湿巾给他擦手。
陈则眠擦得很仔细,专注地犹如在擦拭那些精密的枪械,每一根手指都认认真真擦了两遍,连指缝都没有放过,擦完还低头闻了闻,确认没有半点异味,才把那些用过的湿巾收在一起,装进了垃圾袋。
陆灼年放任自流般没在做任何挣扎,只垂眸看着陈则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