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幻象的眼睛。
陈则眠眼睛被遮住,但好在有一只手能动了,摸索着握上陆灼年手腕:“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陆灼年感到一阵冷意在体内来回流窜,令他肌肉痉挛、全身乏力。
他不想被幻想的眼神引诱,也不想被幻象的言语蛊惑。
于是陆灼年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陈则眠嘴巴。
即便是幻觉,也是一比一等真大小的幻象。
陈则眠脸小小的,两只手放在上面,就能够把他整张脸都挡住,只露出一个挺翘的鼻子。
陆灼年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又在强大的自制力下没有继续动作。
有那么一刹那,他很想抬手捂死这个‘幻象’。
这个幻象出现的时间太长了,长到陆灼年不禁开始思考其他方式驱散它。
陆灼年指尖轻轻蜷起。
想要消灭幻象又下不去手,即便他已经挡住了那张和陈则眠相似的脸。
陆灼年额角一蹦一蹦地猛跳,头痛的仿佛要炸开。
在眼前混乱闪烁的光点中,陈则眠修长白净的脖颈白得晃眼。
还有颈侧的那颗红痣,艳得烫眼的红痣。
陆灼年喉咙滚了滚,理智逐渐滑向坠落的深渊。
他受到蛊惑般低下头。
嘴唇缓缓贴向陈则眠脖颈红痣。
陈则眠身体陡然一僵,猛地拨开眼前的手,震惊地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闭着眼,额角无力地抵着枕头,大约是因为头疼,眉梢蹙得很紧,太阳穴爆出几道狰狞筋脉,苍白的眼皮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睫毛蝶翼般地轻抖。
他看起来难受极了,鼻间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身体因高热和强迫性神经反应打着寒颤。
潮湿炙热的呼吸喷在陈则眠脸颊,烫得他耳朵发热。
陈则眠呆了呆,大脑开始放空,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陆灼年本来头抵在枕头上,感受到陈则眠的动作,又强挺着撑起身,略微低下头,鼻尖在陈则眠脖侧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