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熟练地翻墙爬窗,两三下就从浴室找到了个没锁的窗户,拆下纱窗就钻了进去。
别墅内装潢华丽豪奢,但异常安静,像一座无人的沉闷古堡。
考虑到陆灼年突然换了个房子住,还拉着这么厚的窗帘,陈则眠担心他真是什么惊恐症发作,怕自己突然出现吓到人,遂决定放轻脚步,暗中观察,随机应变。
这套房子的布局和常住的那套相似,陈则眠轻车熟路,蹑手蹑脚地上了楼,直奔主卧。
主卧也拉着窗帘,昏昏沉沉,走廊内的光穿过半开的房门照进去,将整个房间割成明暗两半。
陆灼年躺在黑暗处,头枕手臂侧卧着一动不动。
房间门开着,按理说陆灼年早该注意到有人过来,可他却根本没往门口看,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陆灼年眼眸微垂,沉默冷肃地看向地面,也不知道地上有什么,神情有种莫名的阴郁。
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简直像一尊英俊精致的人形雕塑,或者一只躲在古堡中不喜见光的男鬼。
空气中有一种石榴花的气味,味道非常淡,若隐若现,几近于无。
陈则眠抽了抽鼻子,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去,想瞅瞅陆灼年到底在看什么,竟然看得这么认真。
啥也没有啊。
陈则眠并不怕鬼,但眼下的情况确实太诡异了。
陆灼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这不禁让陈则眠产生某种奇异的悚然感。
他已经从最开始怀疑陆灼年die了,转变为怀疑是不是自己die了。
难道我才是那个鬼魂?
所以陆灼年才看不到我?
想起看过的恐怖片,他把自己吓了一跳,后背寒毛倒数。
陈则眠刻意弄出了一点声响,试探陆灼年会不会注意到他。
完全没有!
陆灼年竟然连眼皮都没抬。
陈则眠也顾不上陆灼年究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