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眼眸微微垂下:“什么叫很贵很贵的一个人。
”
陈则眠支支吾吾:“就是,贵呀。
”
陆灼年莞尔道:“陈则眠,你很会回答问题。
”
陈则眠说:“也没有吧。
”
陆灼年点点头,很认真地说:“有。
”
陈则眠下意识就想反驳‘哪里有’,但考虑到陆灼年堪称恐怖的记忆力,也不敢在这些小事上考验陆大少的记忆力。
可惜千算万算,终有失策。
即便他没问,陆灼年也还是一五一十、细细数出了他的精彩瞬间。
“低头在地上乱看是在找尊严,被你打晕的保镖是睡着了,给你看你动手的视频问你有什么想说的,你说自己很帅,要我把视频发你一份。
”
陈则眠头越听头越低。
他头小脸也小,能够像小乌龟一样,一点点将下巴扎进棉服里,等陆灼年说完,就只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露在外面,睫毛忽闪忽闪的好似蝶翼。
陆灼年食指在方向盘上轻叩,一句话在嘴边翻来覆去,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陈则眠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反锁车门,转身回视那个几乎已经全然躲进棉服里的人,慢声问道:“陈则眠,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对不对?”
陈则眠琥珀似的瞳仁霎时一扩。
第一次见面?!!
陆灼年记忆力那么好,不可能不记得第一次见‘陈折’是在什么时候,而且他刚才叫的名字也不是陈折,而是陈则眠。
所以他……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要承认吗?
陈则眠完全愣住了。
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想陆灼年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应该坦诚,陆灼年刚才就把他怎么想的全告诉我了。
我也要告诉他吗?
另一边又想可是这会不会太危险了,因为真相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他和盘托出,陆灼年是会相信,还是会觉得他不正常。
他们现在是好朋友,万一有一天不好了呢?
会不好吗?
陈则眠雾棕色的眼眸轻轻颤抖,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点头和摇头的动作都很简单,可他脑袋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动。
他不想骗陆灼年,又实在没办法告诉陆灼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