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翁然。
陈则眠单打独斗惯了,陡然间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帮,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轻轻拽了下陆灼年衣角,压低声音说:“他没有惹我,你不要生气了。
”
“我是带你来玩的,”陆灼年握着丝帕,也给陈则眠擦了擦手,而后掀起眼皮睨向萧佲兀:“谁让你不自在了,谁就是跟我陆灼年过不去。
”
萧佲兀淡淡道:“陆大公子,你八岁那年,可颂碰了你的玩具赛车,你就是这样拿着个手帕擦来擦去,后来还是耐不住心里难受,自己把赛车给扔了。
”
陆灼年语调微冷:“你想说什么?”
萧佲兀说:“我只是好奇,如果是人呢?”
陆灼年脸色微沉:“陈则眠不是玩具赛车,他是我朋友。
”
说完这句话,陆灼年抬手将丝帕丢进垃圾桶,环视四周,这句话是对萧佲兀说的,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
“我看谁敢动他试试。
”
话语落地有声,这一秒无限延长
陆灼年扔下的Hermes丝帕缓缓飘落。
在丝帕飘落进垃圾桶的前一秒,陈则眠眼疾手快,把丝帕捞了出来。
陈则眠悄悄戳了戳他的腰,仰头在陆灼年耳边小声说:“这不刚买的吗,好几千呢,你不要就给我吧。
”
现场众人:“……”
陆灼年回头,垂眸看向陈则眠。
陈则眠弯起眼睛,轻轻撞了撞陆灼年的肩膀。
陆灼年心头翻涌的怒火,瞬息消散无踪。
陈则眠过分强悍的钝感力,总是令陆灼年无从下手,可此时此刻,他又不得不承认钝感强是件很伟大的事情。
在陆灼年不理智、不冷静的时候,如果陈则眠也跟着上头,无论是委屈抱怨还是倚势凌人,都会将陆灼年的情绪拱得更高。
如此一来,今晚的事恐怕都很难收场。
可陈则眠没有。
哪怕身处在矛盾漩涡的最中心,他依旧能从针锋相对冲突中,用特有的方式缓解气氛。
陆灼年目光轻移,落在陈则眠手中的丝帕上。
这块丝帕对普通人来讲可能不算便宜,但对比陈则眠现在的身家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