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看报纸:“你还会不好意思呢。
”
“我经常不好意思,”陈则眠拿了个干净杯子,给陆灼年倒了杯水讨好地推过去:“那你先喝点水吧,我去看看您的粥熬好没。
”
陆灼年手伤得严重,什么都做不了,右手连着小臂被包成粽子,左手掌心缝了三针,也缠着绷带,合掌抓握的能力受到限制,都没办法握着手机玩,只能放在平面上用食指点。
吃饭也成了个问题,筷子自然拿不起来,只能勉强用虎口处夹着勺。
陆大少是有些矜傲在身上的,估计是觉得这动作太笨拙、不够体面,勉强舀了两勺粥以后就不吃了,像只在猫粮处闻闻就走的挑食猫,气得陈则眠额角直跳。
“不是您要喝粥的吗?”
虽然已经在心里发誓要对病人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心,争取温声细语,和颜悦色,担任谁看到自己一早起来,用小火慢熬出来的米粥无人问津,都很难保持平和心态。
尤其当时陈则眠都提议去外面买或者叫外卖了,陆灼年却淡淡地表示‘我家有贡米,不喝外面的粥’。
这和明旨要求陈则眠给他煮粥喝有什么区别!
“结果煮了你又不喝。
”
陈则眠收碗的动静很大,通过噼里啪啦的声音传递不满,但说话的声音却超级小,只能算作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是坐在外面的陆灼年根本听不见的音量:“中午也是这个粥,不吃就饿着吧。
”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你这变脸也太快了,”陆灼年维持了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倏然出现在餐厅门口:“要给我小弟的时候说得那么好听,什么车前马后,万死不辞,结果才照顾我没几天,就开始摔碗摔盆了。
”
陈则眠:“……”
他常常怀疑陆灼年脚上是不是装了消音器,不然以自己的听力怎么会总是听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