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睁不开眼。
闭着眼一顿乱摸,想要找条毛巾擦擦脸。
当然,除了陆灼年,他什么也没摸到。
陆灼年叹了口气,用受伤的、缝了三针的、缠着绷带的、被陈则眠溅湿了一大半的、还好剩一只没有吊上去的左手,给陈则眠拿了条毛巾。
也不知道到底谁照顾谁。
陈则眠擦净脸上的泡沫,总算能睁开眼睛了。
他本以为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睁开眼会看到陆灼年很生气的脸。
没想到一睁眼,却看到陆灼年在笑。
陈则眠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被我气到精神失常了吗?”
陆灼年笑着摇摇头,把浴巾扔到陈则眠脑袋上:“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好玩。
”
为了将功折(罪)的平方,陈则眠决定……
“你别决定了。
”
陆灼年站在卧室门口:“你老老实实去睡觉就行。
”
陈则眠抱着毯子:“我怕你半夜毒发身亡,我可以照顾你,像皇帝身边的小侍卫一样,睡在地下守护你。
”
“你再守我就要去地下了。
”陆灼年坚决不肯让陈则眠进门,同时表示:“你少思考,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
陈则眠裹着毯子在门口坐下:“那我就在这儿守。
”
陆灼年冷酷地关上门:“随便你。
”
十分钟后,陈则眠靠着门睡着了。
陆灼年打开门,看着睡成一团的陈则眠,蹲下身想把人推醒。
刚伸出手还没碰到人,陈则眠一下子就醒了。
“怎么了?”陈则眠问陆灼年:“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灼年:“没有,我就是看看你睡着没有。
”
“睡着了也能听到你的动静,”陈则眠裹紧毯子,眼睛逐渐阖上:“你要没事我接着睡了。
”
陆灼年真是拿陈则眠一点办法也没有,叹了口气:“去屋里睡吧。
”
陈则眠歪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没事……我在这儿……就行。
”
陆灼年目光落在陈则眠颈侧的红痣上:“屋里还有个沙发,你去那儿睡吧。
”
陈则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拽着毯子和陆灼年进了屋,往沙发上一倒,整个人像昏了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