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陆灼年按住陈则眠的手:“你先听我说。
”
陈则眠从后面探过头,鼻子擦着陆灼年耳朵蹭过来:“嗯?”
陆灼年呼吸微窒,转头躲开陈则眠的脸,语速飞快地说:“那盆药我就喝了一口,剩下的都倒了。
”
陈则眠质疑道:“真的假的?”
陆灼年点点头:“我以为那盆药是你让我喝的,尝了一口觉得难喝,就趁你不注意都倒了。
”
陈则眠将信将疑:“你说的是实话吗?是不是为了逃脱催吐现编的。
”
陆灼年说:“你可以去卫生间看,我怕你听到水声,洗手池还没冲呢。
”
陈则眠缓缓松开陆灼年的腰,想去卫生间求证,又怕人跑了,一把揽住他胳膊:“你跟我一起去看。
”
*
半分钟后,别墅一楼卫生间。
灯光明亮如昼,照在洗手台洁白的陶瓷面上,水池内果然挂着一层棕褐色的中药残渣。
陈则眠和陆灼年面面相觑。
“你怎么不早说啊,”陈则眠气得狠狠推了陆灼年一把:“差点没吓死我!”
陆灼年打开水龙头洗手漱口:“你手伸得比我话快。
”
陈则眠也洗了洗手:“我那是着急!”
陆灼年倒是没追究,把陈则眠的外套团了团塞进洗衣袋:“抱歉,刚才吐你衣服上了,我会买件新的赔你。
”
“不用了,这事我也有责任,”陈则眠还有点担心陆灼年肚子里那半口中药汤,问:“那还去医院吗?”
陆灼年身心俱疲,哪里也不想去。
麻药劲儿已经过了,伤口一跳一跳地疼,因为失血有些头晕,胃里不舒服,嗓子眼也火辣辣的。
难受归难受,但或许是被折腾得太厉害,竟然罕见地生出几分困意。
这对于常年精神过度亢奋的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陆灼年摇摇头,转身往楼上走:“不去医院了,我要洗澡睡觉,你自便吧,客房都可以睡,要走的话穿我大衣也行。
”
“别太洁癖了陆少,”陈则眠看着陆灼年两只粽子似的手:“手都这样了,还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