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野无奈道:“我最近也没惹你生气吧,怎么每天都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吃了?”
“可能野兽就是这样。
”
勾娘给他披上外披,淡淡道:“被抛弃过一次后就会变得很警惕,而且,即便不生气,狮子也会想吃人。
”
她说着又要扶曹野回榻上,但曹野这两日睡得已经太多,摇摇头推开了勾娘的手,叹了口气:“不能再睡了。
”
曹野没有多说,但勾娘却是一眼看出了他的糊弄,直接戳穿了他:“因为一睡着,东家你就会做噩梦?”
“……”
虽说知道瞒不过勾娘,但曹野确实还没做好开口的准备,纠结半晌,正打算要岔开话题,勾娘却又再次打断了他:“七年前的事,东家你其实已经有猜测了吧?你睡不好,每天晚上都在说梦话,喊别人的名字。
”
一下子,曹野脸上的神情便僵在那里。
事到如今,就算曹野想要自欺欺人,许多事他也不得不去想。
时隔七年,虽然当年天火案的许多证据都已经湮灭,但有一件事却显而易见。
满朝文武百官,其中受天火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曹家。
一场天火,曹嵩死了,曹野的身子也垮了,曹家的门生聂言断了脚,而与曹野一同长大的发小阮云夷也因此被送上了绝路。
当年曹野曾怀疑过聂言,然而,随着这第二封妖书的现世,他已经意识到,聂言非但不是此事的元凶,甚至还是对方的目标。
妖书和天火的始作俑者,不但在下一盘毁灭大陇的棋,更是想要一举摧毁曹家,甚至连曹家过去的门生也不放过。
光是想到这些,曹野就觉得头痛欲裂,思虑过重的代价便是他每晚都要吃了孔雀的药才能勉强睡下,又因为心口淤滞,不是夜半咳醒,就是连着做一夜的噩梦。
见曹野的神色阴沉下来,勾娘干脆在他身前蹲下,趴在他膝上看着他,轻声道:“东家,你有什么话,对旁人说不得,就对我说,又或者你说不出口的话,我也可以替你说。
”
曹野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勾娘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字一句道:“会被第一个怀疑到的人也会被第一个排除,但却并不意味着他就无辜。
”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