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拳头,几乎要当着聂言的面呕出血来,不得不吃了两颗孔雀给他的药丸才将随之而来的咳嗽给压了下去。
七年前的事已成定数,无论他再如何后悔苦痛,云夷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只是他还不能心灰意冷,因为,还有人在外头等着他。
想到勾娘弯下的双眼,想到孔雀和南天烛的吵吵嚷嚷,曹野咬紧牙关,缓了片刻后又问道:“那这一次呢?这一次的妖书是怎么回事?”
聂言一直盯着他,倒是也没想到,曹野竟是这么快就振作起来,笑道:“贤弟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当年阮云夷出事,要不是你那弟弟天天去请太医,一次次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我还以为你要撑不住呢。
”
“即便当时我想死,皇上也不会让我死的不是吗?”
曹野冷笑一声:“你我都是要为皇上背负骂名之人,失去了价值才会死,聂大人,你还是想想,你现在对皇上而言还剩多少价值吧?”
如此一说,聂言的脸色也跟着变了,恶狠狠盯了他片刻,这才和曹野说起不久前京师发生的事。
其实,早在妖书出现前,神启帝的身体便已经抱恙,而这一切都始于大半年前的一次祭祖。
一如既往,皇室祭祖流程繁重,即便神启帝尚还年轻,祭祖后都不免要歇上几日,这本来也十分寻常,然而,朝臣们却很快发现,这一回,天子歇的时间似乎有些久了。
接连半月,神启帝都未上早朝,朝野上议论纷纷之际,后宫才终于传来消息,称皇帝这半月夜里常发梦魇,彻夜难眠,为此,还秘密摆驾去过几回太庙,据说,是特意去见神火将军的。
虽然对外妃嫔们都说,那是皇上思念这位护主忠将这才会梦魇频发,但是,经历过天灾的聂言心里却是明镜一般,他知道,阮云夷的牌位便供在太庙两庑之中,皇上多半是在祭祖时想起了七年前他因为猜忌就将阮云夷派去北境的旧事,这才会在一夜之间病倒。
这些年,百姓们因怀念阮云夷,四处兴建神火庙,民间有关阮云夷羽化的传闻越来越多,就连聂言都时不时会收到消息,称某处有仙蜕现世,而他便也是这样知道了那传言能占卜吉凶的仙人髓,暗中动了想要将它纳入囊中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