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言不由吃惊,再一看屋顶,又哪还有勾娘三人踪迹。
“孔雀,你还行吗?”
距离客栈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勾娘背着南天烛,带着孔雀向潭州最偏的北门疾奔。
虽然靠着乌头散,他们最终突破了客栈的重围,但毕竟还没有出城,还远没有到安全的时候。
孔雀重伤刚愈,纵使体质强横,跑起来也还是脸色惨白:“还行……就是跑久了有点晕……”
事发突然,他们连匹马都没有,勾娘竖起耳朵,能听到聂言的暗卫就在不远处,她心知这样下去不行,正想着找地方躲一躲,不想就在这时,远处的巷子口却忽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而那赶车人虽是易了容,又穿着一身孝服,但勾娘与他交过手,一眼便认出来了。
那是尉风。
“快!我听的到!他们就在你们身后那条街了。
”
下一刻,帘子被撩开,里头那姑娘同样披麻戴孝,南天烛的眼睛立刻红了:“火丫!”
勾娘速度极快,一把拉住孔雀,几乎是将他甩上了车,而她背着南天烛刚跳上车,火丫立刻便拿出两套孝服,又指着车上的空棺材道:“只能这样了。
”
与曹野一起挖了这么多次坟,孔雀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他竟还能活着躺进去。
马车一摇一晃地奔向北门,隔着一层厚厚棺木,孔雀能听到外头传来官府盘查的问话,只是,面对一个一脸丧气的马夫还有三个哭哭啼啼的女眷,一切很快便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也是直到他们离开潭州城,又走出很长一段,勾娘反复确认了身后没有追兵,这才终是开了棺材,将孔雀放了出来。
“你们怎么会……”
方才一路逃命,勾娘身上还未彻底养好的旧伤开裂,鲜血早已洇湿了后背,而因为曹野先前嘱托,她不敢轻易放松,只能强忍伤痛道:“你们可知东家他……”
“火丫终究是放不下先前的判官舌之事,决定来潭州找你们,结果刚进城就发现聂言也在,还带着囚车,我猜恐怕要出事,就赶紧花钱买了这车和棺材,本是想将你们一起救走的……”
尉风毕竟是习武之人,一眼便看穿勾娘气息不稳,上前扶住她:“现今我们既然来救你们,就是与你们一条船上的人,毕竟,要不是放走我们,曹野也不会给聂言抓到把柄……你不必强撑,之后若再有追兵,我会护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