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的矛头直指皇上,若是顺应妖书,皇上便该下自罪诏,将这死伤千万的天灾归罪到自己头上……彼时新帝刚即位三载,自然不可能如此煞自己威风,加之,神火将军本就是皇上自己给的封号,是他为了稳固帝位,默许百姓神化云夷,所以,皇上也无法在云夷并无错处时去拆神火将军的台,如此情形下,想既不折损皇家颜面,又将天兆落在实处,便只能剑走偏锋,让神火将军出征北境,叫百姓目光落在别处。
”
不同往常,曹野说正事时语气疏冷,三言两语便将此事掰开放在台面上:“可想而知,原先骑虎难下的人是皇上,随着云夷北征,骑虎难下的人就成了云夷,若是他胜,天火一事便能被揭过去,而若是他没有胜,皇上也可顺势拆了神火将军的台,收回兵权交予旁人……许多云夷麾下的将士跟着阮家行军多年,说成是阮家军也不为过,新帝不同于先帝,薄情冷血,疑心极重,想来,即使没有那场天火,皇上多半也早就怀疑云夷拥兵自重,早晚会因此为难他。
”
“所以说,皇上也确实是动了心思,想叫阮将军和他手下兵士死在北境……”
事到如今,南天烛终于知道,为何曹野先前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对他们说出这段内情。
只是因为一己猜忌,就将一个军功累累的忠将和他手下数万兵士送去边境赴死,如此凉薄的皇帝,简直让人寒心。
而曹野明明救了神启帝性命,到头来,不但要眼睁睁看着挚友离去,还要给天子做替罪羔羊,此事一旦见光,后果……
“好了,事情的原委我都交代了。
”
这时,许是看众人神色都太过凝重,曹野竟是率先笑出了声,无奈道:“我刚刚说的这些,你们应当也知道,若是说出去是什么下场,今日我告诉你们便是将你们拖下水,之后要是不想被我连累,就不要再同人说起半个字。
”
孔雀和南天烛看上去都像是还有话要说,但曹野却已经累了,先前这场对峙早已耗空了他的精神,此时此刻,他只想在勾娘身边多待一会儿。
于是,还不等两人开口,曹野已经下了逐客令:“太晚了,先去歇着吧,今晚就麻烦你们二位和小蜡烛还有孔雀挤挤,勾娘伤得重,我想让她好好休息。
”
他说着,便将其他四人都送出门去,结果,刚合上门回过头,便发现榻上的勾娘已经睁开了眼。
“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曹野愣了一下,却是没什么意外,毕竟,勾娘先前装病,都能用龟息骗过孔雀,如今想要骗过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勾娘淡淡道:“不想让我听见,还非要在我床头说,东家,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