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虽是偏僻,药材却一应俱全。
”
孔雀自是不会把曹野的盘缠当盘缠,所有药都是一称一大袋,而那姑娘似乎也看出来的是位大主顾,又道:“店里已有小几日没有开张了,多亏了小哥今日赏光,既然如此,不妨再同我仔细说说家中那位病人症状,我再送你两味养心安神的药。
”
“还有这等好事?”
孔雀一愣,只当撞了大运,又道:“我家中这位大爷天生体弱,本来就经不起折腾,但他偏要逞能入仕为官,落下了肺疾,后头接连遭遇变故,致使肺火入心,本就已经活不长了却还不肯消停,现今日日要在外奔波,若是再不给他养身子,只怕他都活不到四十。
”
“肺火入心,这么说来着实可惜……明明入了仕,却得了和我一样的绝症。
”
那姑娘说着又咳了两声,无奈道:“不如,我送你一些柏子仁和酸枣仁,养心护脉,药性温和些,也是我平时吃的药。
”
而这么一说,孔雀才终是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姑娘身坐轮椅并非是因为什么下肢残疾,只是气弱脉衰,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也难怪,先前叫了两回,她都没有反应。
孔雀毕竟是个大夫,见这姑娘年纪实在太小,心生不忍,说道:“姑娘好心,愿意送药,恰好我是个郎中,姑娘若是罹患心疾,可否让我也切一切脉?”
此话一出,那姑娘愣了一下,将细瘦的手腕递到孔雀面前:“那就有劳先生了。
”
孔雀搭上两指,结果,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在来到大陇后,他曾经随人四处行医多年,诊过的病人成百上千,本以为,能碰到一个像是曹野那样年纪轻轻便病入膏肓的病患已是特殊,谁料想,眼前这位姑娘,比起曹野,竟是有过之而不及。
她的肺火早已烧遍心脉,单看脉象,只怕是活不过一年了。
“姑娘年纪尚幼,怎会……”
孔雀万分震惊,按理说,像是曹野那样的病,须得是天生体虚,后天再反复折腾,才能弄到如此严重的境地。
但不管怎么看,眼前这个姑娘不过二十出头,又不像是曹野曾经身居朝野,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变故,才会将身体拖累至此?
“运气不好罢了。
”
见他神色瞬息万变,姑娘轻笑一声,抽回了手:“先生医术高明,应当已经看出这便是我的命数……这些药于我,或许很快就用不上了,还不如留给别人,说不定,还能救人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