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必须要回去,回到天地中去。
”
那时刀女说的话,孔雀其实听不太懂,但他就是知道,母亲不会再陪着他了,这个从小到大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马上就会离开他了。
戈壁上的风很冷,孔雀蜷缩在母亲怀里哭了一夜,直到天亮,刀女替他整理好行囊,亲吻他的两颊和额头。
刀女说,虽然他没有剑烙,但只要孔雀身上流着她的血,有她亲手点上去的痣,无论孔雀走到哪里,她都可以在天地之间看到他。
之后的事,对于孔雀来说就像是一场梦。
他与母亲一起度过了最后一日,为了能撑得久些,刀女给他买了好些热腾腾的饼子,让孔雀将肚子填饱,直到夜里,刀女牵着他,在黑暗里走进了马厩。
在孔雀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匹马又或是一只羊可以拒绝刀女,他看着母亲施展医术,用药油让那匹母马悄无声息地睡了下去,之后,便是用刀剖开肚子竟也毫无反应。
母马流着血的皮肉十分暖和,孔雀爬进去,躺在一片血色中,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母亲。
她流着泪对他微笑,然后一针一针,将马肚子缝上了。
在黑暗中,孔雀能听到母马的心脏在跳,一呼一吸间,他就像是回到了母亲温暖的胎宫里。
孔雀闭上眼。
那便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之后,我便在马肚子里来到了大陇,那只母马带着我走了一日,就好像不知肚子里的孩儿已经被偷梁换柱了一般,直到夜里,我感觉它躺了下来,便用了药油让它睡去,然后剖开它的肚子钻了出来。
”
孔雀所说的一切是如此惊世骇俗,以至于房内此时鸦雀无声。
曹野也没想到孔雀的身世会是如此曲折,皱眉道:“你来大陇时应当不过十二三岁吧,是如何……”
孔雀苦笑:“还好,母亲教过我大陇的官话,加上我年纪还小,便是说话磕磕绊绊也无人起疑……当然,一开始也没那么容易,还有人想将我卖到蜂窠里去,后头被我发现这才逃了出来,最终,我被一个云游的行医所救,他看我会些医术,便让我跟着他四处看诊,直到他死了,我便又成了一个人。
”
既然开诚布公,曹野索性将心中所有疑虑都抖了出来:“先前我便察觉,你似是对神火将军有些兴趣……”
“我不信神火将军。
”
而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