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烛满脸着急:“但他要是再为难你……”
曹野摇摇头,让勾娘来给自己更衣,又道:“聂言不敢动我,否则,他就不会轻易放人……先前本就是我算计他,故意让他生气关我,现在大概是想明白了,打算跟我算些别的帐。
”
高烧刚退,曹野面如金纸,走路都有些摇晃,但在面对聂言时,这倒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曹野草草梳了头发便让勾娘扶自己下楼去,果然,聂言正微笑着坐在客堂等他。
“就料到贤弟吉人自有天相,回来睡了一觉,应当已经好些了。
”
聂言皮笑肉不笑地给他推来一杯茶,又看向站在曹野身边戴着面纱的勾娘:“看来这位姑娘也是贤弟这次找的帮手……为兄明白,江湖上的事,自是要找江湖人来解决,只是贤弟久居庙堂,不知江湖险恶,出门在外,可要小心,不要被小人蒙骗。
”
曹野只觉得勾娘放在自己背后的手轻轻捏成了拳,知道来者不善,笑道:“聂大人,我现在有病在身,精神头可不比往日,如果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
聂言见他说得如此直白,当即也不再绕弯子,凑近了些,低声道:“贤弟,你先前豁出命去救的那个小家伙,似乎并非中原人啊。
”
“……”
便是曹野也没想到聂言竟是为了此事才杀个回马枪,他强忍头痛思考,孔雀个子高大,长相俊美,官话说得虽好,但穿着打扮却也着实不是中原作派。
先前他一直当这是因为孔雀出身江湖,但眼下看来似乎不止如此。
见曹野没有立刻接话,聂言猜出曹野并不知那伤疤之事,笑道:“他背上有一块箭头模样的伤疤,那该是乌梁人给男丁印的箭烙,大陇与乌梁有怎样的仇怨,经过七年前灰鹞岭一役,我相信贤弟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此人看外貌便不像中原人,贤弟,你身子不利索,可要小心不要被乌梁探子诓骗,我看,要不还是将此人交给我,我替你审一审再说。
”
……麻烦。
此时曹野回想起先前种种,孔雀称他出身北境,不但看过北境神舞,甚至还熟知生长在高山之巅的银珠草,再加上长相打扮都异于常人,若背后真有箭烙……
聂言表情势在必得,而曹野思量片刻,端起冷茶来喝了一口,却依旧是笑:“聂大人,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