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小慎微,头上早早便生出了华发,加之常年低头,整个人乍一看有些佝偻,只有细细打量才会发现,那其实是因为他太瘦削,骨头棱角分明,这才使得肩胛骨将衣服撑出尖角来。
明明也不像自己一样患有顽疾,怎么就是吃不胖呢?
曹野无奈对他笑笑,又道:“阿深,你我相见就不必多礼了吧,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与我同行的三位江湖少侠,勾娘,孔雀,还有南天烛……勾娘这几日染了风寒,这才只能戴着面纱了。
”
“兄长先前已经在信中和我说过了,还说这一路来都要仰仗各位的照顾,所以,让我要备些好酒好菜招待……”
裴深说话亦是一板一眼,如同私塾先生一般咬字清晰:“我知这里人多,本不想定在这里,但今日其他酒楼都满了,所以……”
“但我觉得这里很好啊!”
南天烛又哪里知道裴深身份,还真当他就是曹野口中所说,在朝中做官的穷亲戚,又老实又好说话,看着桌上凉菜两眼放光:“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酒糟的味道!都说越州城的糟鸡最是有名,我早就想尝尝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孔雀翻了个白眼,但话音刚落,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一瞬间,他从脖子一直红到脸,恨不得当场找个缝钻进去,而曹野见状赶紧出来打了圆场:“先吃饭吧……今天赶了一天路,所有人都累了。
”
之后五人落坐,一如曹野先前承诺,这一桌尽是好酒好菜,不光有南天烛要吃的糟鸡,还有越州特产的白鲞和腌笃鲜,孔雀和南天烛都饿坏了,一拿起筷子就没放下过,一行人中只有勾娘胃口缺缺,连面纱都没有摘。
“兄长,先前听嘉庆府的人说你查案时受了伤,还有你的病……看起来,你最近又清减了不少。
”
果不其然,吃了些酒菜后,裴深一开口便让曹野一阵心虚。
在先前书信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的旧疾偶尔发作,但显然,人的模样是骗不了人的。
先前在中州一番折腾,曹野腰带都松了,这几日又都在赶路,他忧心勾娘的病,夜里时常咳得睡不下去,如此反复,是个人都能看出他脸色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