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一个瞬间,理智上明明知道,沈?s渊绝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也自认沈?s渊不至于为了自己到那种程度…
但看着沈?s渊手握匕首逼近闻金豆的模样,闻清临还是有一瞬心惊,怕沈?s渊真的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他当然不是对闻金豆留有分毫兄弟情谊,他只是怕沈?s渊脏了手。
尤其,怕沈?s渊为自己脏了手。
当然,也不止是因为这个。
更客观更表面的,只是闻清临无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沈?s渊的伤口一直流血不停。
“车钥匙给我,”闻清临视线还落在沈?s渊的伤口上没有移开,他下颌线同样绷得很紧,语气亦紧绷,“别再耽误了,先就近去校医院处理一下。
”
可沈?s渊垂眼看过来,却摇了下头,沉声道:“不急,先验伤。
”
听见“验伤”两个字,闻清临倏然一滞――
刚刚的变故太过突然,以至于他都要忘记了…
忘记沈?s渊这道伤口的缘由――
并不是真的躲不开,而是故意的。
是替他做了他原本想做的事情。
替他受了本可以不受的伤。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先前那股被暂压下去的闷痛,就又再次在心尖弥漫开来。
还伴随了一股很陌生的酸涩。
闻清临抿了抿唇,想再说句什么,可沈?s渊已经低头解锁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听起来应该是在报警。
警察来得很快,还有警队里的医务人员随行。
不过略微出乎闻清临预料的是,来的竟是刑侦支队副队长,和沈?s渊认识――
同样是个身高腿长的英俊男人。
男人一看到沈?s渊手臂上的伤,就夸张瞪大了眼睛,语气震惊:“你竟然还受伤了?”
边这样问,他又狐疑看了眼已经被手下同事压进警车里的闻金豆,似是很费解――
以闻金豆那副怂样,是怎么能把沈?s渊划出这么长一道伤口的。
沈?s渊不置可否,忽然又看了闻清临一眼,才淡淡“嗯”了声,薄唇吐出一句:“关心则乱。
”
闻清临轻轻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