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群里寻到了陆长廷,“陆中丞。
”
经襄王举荐,陆长廷如今在御史台任御史中丞。
“殿下。
”
襄王语气关切,“昨日本王因公务不在都城,未能去赴成陆少将军的及冠礼,便也不知昨日究竟是何情形,本王方才在早朝上,便是想为陆少将军求情也不该从何说起。
”
“陆中丞,你与陆少将军是表亲,陆少将军与芙蕊公主一事你可知道什么内情?”
“殿下可知前些日子骠骑大将军府与我越国公府断了往来?”
陆长廷窘迫,“昨日表弟的及冠礼我和阿翁也不曾收到他的请帖,是我们厚着脸皮不请自去的。
表弟与我们算不得亲厚,他和芙蕊公主一事,臣委实是不知情啊……”
襄王闻言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陆长廷作揖道:“不过臣正打算去一趟表弟的府邸,若有消息,臣必定禀告给殿下。
”
襄王双和蔼的扶起陆长廷,“那便有劳陆中丞了。
陆少将军天纵奇才,更是我大魏的肱股之臣,本王惜才爱才,不忍见他遭难啊。
”
“臣明白,臣一定将殿下的心意一字不差的转述给表弟。
”
襄王满意颔首,“本王等陆中丞的好消息。
”
陆长廷拜别襄王径直出宫,等上了越国公府的马车,将笏板愤愤地往车上一丢,“去骠骑大将军府!”
骠骑大将军府昨日还是门庭若市,才过一日便门可罗雀,白日里大门紧闭,冷清无比。
陆长廷敲开将军府大门,“带我去见你们将军!”
他怒气冲冲,吓的小厮一个激灵,忙不迭为他引路:“表公子请……”
陆长廷被引至陆乩野院中,见满院红枫,廊下窗沿大开,陆乩野正站在窗边的书案前,抬手落笔。
他背直如松,神色淡漠,起笔落笔之势大开大合,好不恣意潇洒。
陆长廷将院中所有下人都清出去,推门步入陆乩野卧房,见满地都散落着他写过的纸,有诗词赋甚至还有晦涩难懂的古文。
陆长廷绕过这些东西,走到陆乩野身侧,气得红了眼,“阿圻,你糊涂!”
陆乩野眼也未抬,从容蘸墨落笔,“我与越国公府已一刀两断,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轰你出去。
”
“你今日便是轰了我出门,也断不了你我二人血脉相连的亲缘!”
陆长廷见他案上的一方墨竟都快被写的见了底,更是怒上心头:“你要纳妾,放眼整个魏国什么样的美人寻不到,你为何偏要将那芙蕊公主藏于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