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喧闹声、交谈声,那些声音她全都听不见,只有那一句“贵妃是从前晋国的皇后”在她耳畔不断地响。
她大约明白素有暴君之称的魏宣帝为何一反常态没有将她殷氏皇族赶尽杀绝,反而网开一面留了他们性命。
是母后……是母后委身了魏宣帝,这才换来她殷氏皇族一干人的活路。
母后如今孤身在敌国皇宫,每日都要面对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而她却独自躲在陆乩野的羽翼庇护下苟活,不闻世事,不知母后艰辛,日日过的懵懵懂懂的,如同陆乩野掌中的鸟雀。
殷乐漪思绪恍惚,不知不觉走到一座拱桥上撞到了一行人。
“没长眼睛的东西,连爷都敢撞!”
被撞之人是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衣衫穿的松垮看上去吊儿郎当。
殷乐漪道:“是我失礼,还望郎君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细若蚊呐,嗓音却是极清丽动听,这男子听得眼前一亮,又观她身姿婀娜,气质出尘,一看便知是个不俗的美人,又见她孤身一人外出,便浪荡的去掀她的帷帽。
“让我瞧瞧你的模样,若生的好我便饶过你,如若不然我定有你好果子吃!”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纨绔争先恐后的将殷乐漪围住,朝她伸出手要来掀她的帷帽。
“对,生的好我们李公子便饶过你,快将帷帽取下给我们瞧一瞧……”
殷乐漪风无处可逃,帷帽被他们拉的歪斜正要扯下之时,耳畔忽然响起凌厉的破空之声。
她太熟悉这声音,数月间练弩箭,她听得最多的便是这箭矢离弦,划破长空的声音。
下一刻,围在她四周的五个男子轰然倒地,尖锐的箭矢贯穿了他们的胸膛,人群里传出百姓们惶恐的尖叫声。
夜风骤起,掩住殷乐漪容貌的纱幔,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翻卷。
桥的另一边,分明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墨蓝华服的少年郎君却骑马立于灯火阑珊下,银白如雪的发梢在他身后翻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