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漪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让婢子们下去,留她和陆乩野独处。
陆乩野对殷乐漪哄他办事的手段一清二楚,若是往日里他必不会轻易满足于她,但今日或许是因她为他特意准备了消暑吃食,又或是因他一句无意提及,她便记得了他的嗜好,他此刻心情尚可。
“又有何事求我?”
殷乐漪开门见山,“我母后没有和我那些亲族关在一处,陆少将军,我的母后是否关在别处?她可还安好?”
晋国皇后如今是魏国贵妃这件事,对晋人来说是耻辱,对晋国皇室更是奇耻大辱。
不论是晋国皇室还是殷乐漪这个晋国公主,知晓此事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益处,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更何况殷乐漪如今唯一能待的地方便是陆乩野的身侧,离了陆乩野的庇护,殷乐漪只有死路一条,更遑论去到魏国皇宫和她母后相认。
“你母后还活着,但的确未与晋国的其他人关在一处。
”陆乩野面不改色,“但你母后被关押之地我目前并不知晓。
”
殷乐漪恳求道:“陆少将军,你可否帮我打听我母后被关押在何处?”
“殷姮,你不觉得如今知晓你活着的人已经太多了吗?”陆乩野为她悉数,“前有你的老师柳徽,后有你的堂兄殷晟。
你是否忘了还有一个裴洺正在外不死心的寻找你的下落。
”
“柳徽现正和裴洺同朝为官,殷晟若无意外,到死都要活在魏国的幽禁下。
你活着对陛下而言是心头大患,你能保证这二人往后为了自己,不会将你还活着的事透露给陛下吗?”
殷乐漪眉心紧蹙,太傅、堂兄和她的感情非同一般,她既然敢去见他们,便是打从心底信得过他们。
“你不必与我说你和他们从前的情谊,人心最为善变,更何况他们如今都要活在魏国的羽翼下,日久见人心。
”陆乩野凉薄的一针见血,“你与你母后亦是如此,即便母女相见又能如何?你们二人已不能像从前一般在一处活着,你难道想冒着风险见你母后一面后便连性命也不要了?”
“殷姮,别让我瞧见你发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