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做妾便该有做妾的样子,我特意前来看望表哥,你见我不但不行礼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装作瞧不见,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将军府的主人?”
她是陆乩野表妹,能被称上一句表小姐,妾室在她眼里和奴婢没什么分别。
殷乐漪无意与她争吵,但被她指着鼻子训斥胸中还是有些憋闷。
然殷乐漪深知自己处境,只想息事宁人,便顺着她说:“表小姐说的是,我这便下去自省,不在表小姐跟前碍眼。
”
她的乖顺不似任人拿捏,更像是想要敷衍摆脱陆聆贞的纠缠。
这让陆聆贞更加不悦,执拗的将她拦下来,“慢着,我的话还未说完,谁准许你走了?”
“不知表小姐还想说什么?”
陆聆贞将殷乐漪上下打量一番,像点评物件似的点评殷乐漪:“你的确是有几分姿色,但我早已将你家世背景打听的清楚,你不过是一家道中落的孤女,能做我表哥的侍妾便已是天大的恩赐。
往后我表哥要娶的正妻必定是出身显赫的高门贵女,你与其一门心思的想着每日如何向我表哥献媚,不如先想想该如何讨好未来主母,方可在这府邸中安身立命。
”
殷乐漪和陆乩野如今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有他们二人知根知底。
但陆乩野是存了让她做他一辈子妾室的念头的。
陆聆贞所讲的这些话虽难听,却是往后她极可能会遇到的场面。
她从未想过给陆乩野做妾,她委身陆乩野苟活至今只为求生和期盼能与母后亲人们重逢相见。
即便晋国已亡,她骨子里仍留有一国公主折不断的风骨和气节。
她不愿一辈子隐姓埋名做陆乩野娇藏在府邸中的妾室,更不愿和陆乩野往后的妻子一起共侍一夫。
陆聆贞见她面色越来越差,便知晓自己说的话她听进去了,趁机又加了几把火,“我表哥今年便要及冠,都城中想嫁给他的贵女数不胜数,便是如今托我阿爷越国公牵线搭桥为表哥说媒的帖子,每日都从未间断过,你可要提早为自己打算打算。
”
殷乐漪攥着弩箭的手指泛出白意,面上却未显露半分不满,“那我便预祝表小姐能早日嫁给陆少将军,入住将军府。
”
这句话才对了陆聆贞的胃口,她理着鬓发笑着离去,“算你识相。
”
殷乐漪从演武场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已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