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乩野将她脾性摸得透彻,他分得清殷乐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已找人为你重新造了一个身份,家道中落的官宦之女,出身清白,家境贫寒。
”
她神态乖顺的听着他讲话,陆乩野心中便有了几分畅快,语气缓和下来,“往后你便住在这里,忘了自己是芙蕊公主,只做我的妾室姮娘。
”
他这番话听的殷乐漪心里十分别扭,“要做多久?”
陆乩野扯了扯唇角,像是笑她天真,“自然是看你想活多久。
”
要想得他的庇护活下去,便要一直做他的妾室姮娘,而非芙蕊。
殷乐漪抿了抿唇,暂时将这件事抛在脑后,“那陆少将军何时能带我去见太傅?”
“过两日。
”
殷乐漪见他未拒绝,心中大石落了地,“多谢陆少将军。
”
正事谈完,殷乐漪见陆乩野还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殷勤的往角落里挪了挪身子,“陆少将军要安歇吗?”
陆乩野坐直身子,下了她的床榻,“我不喜在他人床榻上安眠。
”
殷乐漪也不是真心想与他同榻,不过是讨好罢了,“那陆少将军便早些回去歇息罢。
”
她眉眼温顺,嗓音也是柔若春水,陆乩野见状似乎还算满意,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走出她的房中。
他一离开,殷乐漪浑身的戒备都松懈下来,重新躺回枕上,以为自己能安稳入眠,陆乩野方才的话却不停地在她脑海里响起。
想要活多久,便要做他多久的妾室。
为了苟活,她真的可以留在陆乩野身边委曲求全的过一辈子,不再做芙蕊吗?
殷乐漪不知。
正值谷雨时节,翌日一场细雨悄无声息地落到了魏国都城。
沿路的摊贩们对这场雨避之不及,匆匆收摊离去,往日里热闹的街道上此刻行人寥寥,分外空寂。
一辆华贵的马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下,年过半百的大理寺卿带着一众下属冒雨出门迎接。
“拜见